每日上香、打掃,陪師父師娘說說話。
過了一段時間,他出資在義莊原址,建了一個更大的地師廟。
他帶著老默,四處收殮死者的尸首,也算為九叔夫婦積攢功德。
期間,也拜訪了朱通等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附近的白骨收殮得差不多了,地師廟的香火也一天比一天旺盛。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白羽離開了地師廟。
師娘回家了,他也想回家看看。
李花盛開的季節(jié),他回到了桃花村。
去時滿身朝霞,歸來時開滿山花。
白羽回到了曾經(jīng)的住處,窩棚早已消失,雜草叢生。
唯有他親手種下的李子樹,花開得正艷。
放牛歸來的孩童,路過李子樹,笑著來抓蜜蜂蝴蝶。
一群小孩吵吵鬧鬧,你追我趕,自在無憂。
有個帶著幾分斯文氣的男孩,偷偷折了一支李花,插在心上人的頭上。
這些場景,多么似曾相識。
李樹年年開花,只是在樹下嬉戲的孩童換了一茬又一茬。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白羽信步上前,這李子樹長得越發(fā)高大,遮天蔽日。
樹干上,一個拳印宛然,卻是白羽練拳之時所留。
拳印里長滿了青苔。
他輕撫著李子樹,情不自禁地嘆道:
“木猶如此,人何以堪?!?/p>
白羽立在樹下,沉默良久。
滿樹李花下,他吹起悠揚嗩吶,聲音傳遍青山。
白羽在附近,又搭起了一個窩棚,準(zhǔn)備在這住上一段日子。
后來,他折了一枝李花,去了孟先生的墳前。
他將李花供上,點燃香燭紙錢。
一邊給墳?zāi)钩荩贿呑匝宰哉Z道:
“先生,長生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