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的三天,對唐妤笙而言,像偷來的一段時光。
盡管她知道,這短暫的自由和溫情,是她用近日的乖順和晚上在床上賣力的討好換來的,但她依舊珍惜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顧淮宴難得地“大發(fā)善心”,沒有時時刻刻將她拴在身邊。
他甚至允許她在療養(yǎng)院留宿了一晚,讓她能和母親唐棠像過去無數(shù)個夜晚一樣,擠在一張床上,說些母女間的體己話。
雖然那些話她大多只能含糊其辭,但僅僅是聽著母親溫柔的絮叨,感受著身邊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就足以讓她那顆飽受驚嚇和壓抑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寧和慰藉。
她貪婪地呼吸著母親身邊溫暖的空氣,試圖將這一切深深烙印在記憶里,用以對抗回國后必然面對的冰冷現(xiàn)實。
唐棠對女兒的到來本來就十分驚喜,更是將這一切歸功于顧淮宴的通情達(dá)理,言語間對這位繼子的感激又加深了幾分。
尤其是唐妤笙跟她說的,以后每個月都會抽時間來瑞士見她,一到兩天。
這是顧淮宴最慷慨一次的決定了。
她絲毫不知道,她跟自己女兒這難得的幸福,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換來的。
唐妤笙看著母親毫無陰霾的笑容,心中酸澀無比。
她想起小時候,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的日子,從小就沒有父親的她,上學(xué)被人罵小野種,而母親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她是母親的全部,而母親也是她的全部。
后來母親嫁入顧家,她一度以為她們終于有了依靠,可以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卻沒想到,是踏入了一個更精致、更無法掙脫的牢籠。
而那個親手打破她對“家”最后一絲幻想,將她拖入深淵的人,正是母親此刻感激不盡的男人。
這三天里,顧淮宴似乎真的很忙。
顧氏集團(tuán)在瑞士及周邊歐洲國家的產(chǎn)業(yè)不少,他需要親自巡視和處理一些重要事務(wù)。
周巖跟在他身邊忙得腳不沾地,這倒讓唐妤笙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時時刻刻活在他迫人的視線之下。
然而,這種自由是相對的。
她很清楚,無論她走到療養(yǎng)院的哪個角落,身后不遠(yuǎn)處總有不同的眼睛盯著。
她甚至懷疑,她和母親房間的談話,是否也處在某種監(jiān)控之下。
這種無處不在的監(jiān)視,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時刻提醒著她真實的處境。指定網(wǎng)址不迷路: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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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間,三天即逝。回國的日子到了。
離開的那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如同唐妤笙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