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章 情結(jié)…（2）（第1頁）

“吾兒莫非對北曦長公主頗為重視？”南樂國君主樂肆凝視著跪于殿前的樂斐。

“回父君，兒臣初見慕沁長公主便心生傾慕，兒臣亦愿為兩國和平增添期許，懇請父君為兒臣求娶慕沁長公主！”

樂斐言辭懇切，仿若真的將聯(lián)姻邦交之事深思熟慮。

“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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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樂國的求娶國書抵達北曦時，裹挾著東海濕咸的風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

北曦朝堂霎時如水入滾油。

女君高坐王位，指尖摩挲著玉圭，面沉如水。下方臣工爭論激烈，聲浪幾乎要掀翻水澤宮殿的琉璃頂。

“南樂強橫，太子樂斐近來手段酷烈，絕非良配！長公主豈可入那虎狼之窩！”

“聯(lián)姻利大于弊！南樂土地豐饒，若能締盟，我北曦水患治理、商貿(mào)往來，皆可得助！”

“可太子性情陰晴不定，前日清談會還當眾嘔血…聽聞是娘胎里帶出的惡疾，萬一…”

“正是因其有疾，才更需我北曦善意！此乃雪中送炭，若能成事，我北曦地位必將不通往日！”

聲音嘈雜，利弊權(quán)衡被反復(fù)撕扯晾曬。端坐在珠簾之后的慕沁，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國書上的字句冰冷而程式化，毫無溫度，一如那日暖閣中，那個男人嘶啞著讓她“滾出去”時的眼神。

她想起這些時日，那些精準投遞而來的珍玩，那些“偶遇”時他口中吐出的、關(guān)于北曦冷僻知識的冰硬字句，還有他每每看向她時，那雙深不見底、仿佛在丈量什么、計算什么的眼。

這不是求娶，這是一場…冰冷的交易?；蛘?，是更壞的什么。

心底有個聲音在尖銳警告?？闪硪粋€更微弱的、連她自已都不愿深究的念頭，卻在他每一次出乎意料的“了解”和笨拙卻持續(xù)的靠近下，悄然滋生。那日他復(fù)述出無人知曉的古調(diào)時，她心底并非全無震動。

“沁兒，”女君的聲音穿透嘈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意下如何？”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慕沁抬起眼，隔著晃動的珠簾，看向御座上母親模糊的容顏，又緩緩掃過下方那些或殷切、或憂慮、或算計的臣子面孔。北曦需要喘息，需要強援。而她…她又能有什么選擇？

“母君，”她聽見自已的聲音響起，平靜得近乎空洞，“兒臣…愿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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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樂東宮，紅綢高掛，鑼鼓喧天。喜樂聲浪震耳欲聾，卻透不進主殿那扇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