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落袋心稍安
夕陽西沉,天色迅速暗沉下來。
林夕幾乎是腳不沾地地往回趕,懷揣著那枚溫潤的靈石和四個寶貴的餅子,仿佛揣著一團(tuán)火,灼得她心口發(fā)燙,也催得她腳步飛快。
來時覺得漫長無比的十里路,回去時卻似乎縮短了不少?;蛟S是腹中有食,身上有力,又或許是歸心似箭,生怕遲則生變。
她不敢走大路,專挑僻靜的小徑,耳朵豎得老高,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讓她心驚肉跳,生怕那猴腮臉男人不死心,糾集同伙追上來。
直到那間熟悉的、破敗的祖屋輪廓終于出現(xiàn)在昏暗的暮色中,她才長長地、真正地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
推開吱呀作響的破門,閃身進(jìn)去,又迅速將門板勉強(qiáng)合攏,用一根粗木棍從里面抵住。做完這一切,她才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坐在地,劇烈地喘息起來。
安全了……暫時安全了。
破屋內(nèi)比外面更加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絲慘淡的月光從破窗的漏洞里漏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幾個模糊的光斑。
冰冷的、熟悉的霉味再次包裹了她,但這一次,感受卻截然不同。
懷里餅子扎實的觸感和糧食的香氣,以及那枚靈石散發(fā)出的微弱卻持續(xù)的暖意,像一層無形的鎧甲,將她與這絕望的冰冷稍稍隔離開來。
她沒有立刻起身,就著這點微弱的光線,小心翼翼地再次掏出那個油紙包。打開,拿起:銀錢落袋心稍安
她又把那條薄毯子鋪在冰冷的板鋪上,至少能隔絕一點地氣。
做完這些,她才重新坐下,準(zhǔn)備清點一下她目前所有的“資產(chǎn)”。
四個粗面餅子,一枚下品靈石,一件破棉襖,一條破毯子。
以及……她抬起左手,目光落在那個淡粉色的蓮花印記上。
這才是她最大的、絕不能為外人所知的依仗。
她集中精神,意識再次沉入那片神秘的空間。
空間里的景象讓她精神一振。
那株最早種下的普通草苗已經(jīng)長到了半尺來高,葉片肥厚,綠意盎然,生機(jī)勃勃,儼然成了空間里最“強(qiáng)壯”的存在。它持續(xù)不斷地吸收著灰霧,散發(fā)著微弱的生機(jī),反哺著空間。
那幾株凝露草長勢良好,葉片越發(fā)翠綠飽滿,表面凝結(jié)的濕潤靈氣似乎明顯了一些。那幾根鐵線藤也抽出了新的藤蔓,寧神花舒展著葉片,連那幾朵地肺菇都肉眼可見地長大了一圈,菌蓋變得厚實。
最讓她驚訝的是,在角落里的那顆未知的、硬邦邦的種子,竟然也破土而出了!鉆出的兩片肥厚的、圓圓的子葉,顏色深紫,看起來有些奇特,但目前還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整個空間,因為這點點綠色,顯得生機(jī)盎然了許多。那口生靈泉的水位,似乎也因為這種循環(huán),維持在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甚至可能還極其微弱的上漲了一絲絲。
看著這片充滿希望的小小苗圃,林夕的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