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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簪子還沾著鮮血,劃過陳嘯天的衣服。
“將軍滿意了?”我嗓音冷淡。
他呼吸急促,嘴上低低罵了聲:“死瘋子!”
他眨了下眼,目光里夾著愛意,也有一絲不可遏制的興奮。
沒人敢上前,全場死寂。
陳嘯天的視線死死黏在我臉上,我只覺頭皮發(fā)麻。
他靠近一步,低聲咬著字:“許落落,你徹底瘋了?!?/p>
我嗤笑一聲:“都是瘋狗,彼此彼此!”
我和陳嘯天廝殺了太多年,已快忘了當(dāng)初兩情相悅時的溫情模樣。
當(dāng)年他送聘禮進(jìn)許家,我向官府告發(fā)其通過販賣咸魚來夾帶私鹽。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毒傻我唯一的妹妹許花花。
他被抄家前一晚,他高燒昏沉,掙扎著扯住我袖子,發(fā)著抖地求道:
“下輩子……許落落,咱們好好過日子,不再折磨彼此,好不好?”
我一把掰開他死死攥著我的指頭,冷哼一聲。
“黃泉路遠(yuǎn),別再遇見。”
回神時,醫(yī)館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
陳嘯天把手腕割開,鮮血滴答滴答落在碗里。
郎中慌張地包扎,他卻死死不讓,說要給蘇晚棠換血救命。
等他出來時,人已晃晃悠悠,袖口的血色滲進(jìn)衣服。
他用手按住我的肩膀,極力讓自己站穩(wěn)。
“許落落,你看,我已經(jīng)懂得怎么去愛一個人?!?/p>
陳鋒半路沖進(jìn)來,大嗓門喊道:
“哥,別鬧!你不需要向她證明什么!”
陳嘯天猛一揮手,吼得嗓子都破音:
“滾!本將軍還不至于如此糊涂?!?/p>
隨后,他轉(zhuǎn)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