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知衍攥緊拳頭的力氣都要消失殆盡時——
一聲低喝,“夠了。”
肩膀上的重壓消失,他被硬生生地從血池里拖拽出來。
蘇喬悅穿著昂貴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地站在幾步之外。
江父江母站在她稍后一點的位置,“他這樣子,是不是先送醫(yī)院處理一下傷口?”
蘇喬悅側(cè)過頭,“爸媽,現(xiàn)在不是心軟的時候?!?/p>
她指向地上蜷縮抽搐的江知衍,“情緒失控,行為極端偏激。放火、殺人未遂,他現(xiàn)在就是個瘋子?!?/p>
她的目光掃過江母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媽,您別忘了嘉南剛剛從鬼門關(guān)撿回一條命。”
江父江母看向他的眼神,最后一絲猶豫被厭棄取代。
蘇喬悅語氣變得語重心長,“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市郊最好的精神康復(fù)中心,把他送去那里冷靜兩天。等他情緒真正穩(wěn)定下來”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們才能安全地進行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p>
“手術(shù)之后無論他之前做過什么,我都會既往不咎。我會像從前一樣好好照顧他,愛護他?!?/p>
她用只有他們?nèi)四苈牭降臍庖粞a充道:“到時候就說癌癥是醫(yī)院誤診,皆大歡喜。嘉南重獲光明,知衍也‘康復(fù)’了。一切都回到正軌。”
江知衍像失去尊嚴的囚犯,被粗暴地塞進沒有標識的白色救護車后艙。
最終,他被關(guān)進狹小,如同牢房般的單人病房。
嘴里的布團被扯掉,手腕和腳踝的束縛被解開,但手機早已被收走。
“咚!咚!咚!”
他用沾滿血污和膿液的手掌,絕望地拍打著堅硬的墻壁。
“救命放我出去”
潔白的墻壁上,迅速印上一個又一個帶著血肉碎末的暗紅色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