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口抱怨一句工作太累,她第二天就捧著辭職信放到他面前:
“回家,我養(yǎng)你?!?/p>
她是所有人眼中無可挑剔的“寵夫狂魔”,是他生命里的光和暖。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束光漸漸偏移,最終照向別人?
在江家勤勤懇懇做了二十多年保姆的去世前,將唯一的兒子許嘉南托付給江父江母。
那個眉眼怯生生的男孩兒就這樣走進他的生活,侵入了他和蘇喬悅之間。
他頻繁地以“弟弟”的身份出現(xiàn)在蘇家別墅。
他記得她隨口提的某個樂隊,隔天就能淘來絕版的簽名cd。
他會在她加班晚歸時,“恰好”煮一碗養(yǎng)胃的熱湯面端到書房。
蘇喬悅看他的眼神,漸漸有了不同。
曾經(jīng)將他捧在手心疼愛的父母,心疼許嘉南“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也去世了”。
那心疼一點點發(fā)酵膨脹,竟?jié)u漸超過對他這個親生兒子的疼愛。
冰冷的現(xiàn)實和滾燙的回憶在腦海里瘋狂撕扯。
江知衍看著她臉上痛徹心扉的悲傷鬼使神差地問道:
“阿悅,如果我真的死了。你還會不會再愛上別人?”
蘇喬悅眼底掠過被戳破心思的狼狽,但瞬間就被“悲痛”覆蓋。
“知衍!我不許你死!”
她目光灼灼聲音哽咽:“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會為你守身如玉,我心里只裝得下你一個!”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要相信那殘忍的對話是幻覺。
然而——
“但是,知衍”
她的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人活一世終究要死,價值在于能為活著的人做出貢獻。”
江知衍的心臟驟然一沉。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自愿捐獻眼角膜同意書。
原來剛才的海誓山盟只為讓他心甘情愿滿懷“價值感”地,在同意書上簽名。
她拿出筆塞進他冰冷僵硬的手心,“簽了它,你的眼睛會代替你繼續(xù)看這個美好的世界。多有意義啊,你會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