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南逃也似的沖出蘇家別墅。
蘇喬悅最后看向他的那個眼神,帶著令人心悸的厭惡。
還有江父江母那對老糊涂,口口聲聲說他就是江家的親生兒子。
他們都背叛了他,為一個死人,而背叛他。
都是江知衍,死了還要離間他和蘇喬悅,離間他和好不容易得來的“父母”。
他要把江知衍存在的最后一點痕跡徹底抹去,讓他死都不得安寧。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精神康復中心。
他走到前臺眼圈通紅聲音哽咽:
“你好,我來領我哥江知衍的骨灰我是他弟弟?!?/p>
工作人員看他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將貼著江知衍名字的廉價素白盒子遞給他。
許嘉南腳步匆匆地離開,在大門口的垃圾桶旁停下腳步。
他猛地掀開蓋子將骨灰盒傾倒過來,嘩啦——
“你不是高高在上嗎?你不是江家大公子嗎?”
他臉上帶著報復快感的獰笑,“你現(xiàn)在就是和爛菜葉、臭紙屑一樣的垃圾!哈哈哈!”
他笑得渾身顫抖,眼淚都笑了出來。
“你以為死了就能讓他們記住你?做夢!”
他抹掉笑出來的眼淚,“我會活得很好。會得到你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蘇喬悅、江家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他用力地點著頭,聲音帶著偏執(zhí)的瘋狂:
“喬悅姐和干爸干媽只是一時沒想通,等他們緩過神來就會發(fā)現(xiàn)我才是最值得愛的,他們一定會像以前一樣疼我愛我!”
他臉上重新掛起純潔無辜的表情,哼著歌腳步輕快地轉身離開。
蘇家別墅。
江母的眼睛腫得像核桃,短短幾天仿佛老了十歲。
“我們給知衍辦個葬禮吧,讓他入土為安嗚嗚嗚”
江父佝僂著坐在沙發(fā)上,頭發(fā)白了大半。
“辦,是該辦可喬悅她”
蘇喬悅將自己反鎖在二樓的主臥,整日酗酒。
她在腦海里一遍遍回憶著和江知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笑起來時眼里的星光,他高興時微微嘟起的嘴唇,他生氣時泛紅的眼圈
她錯了,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