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殘缺不全,它也清晰地凝固著邪教徒臨終之刻的恐懼神色。
以及……一絲詭異的笑容?
阿加莎皺了皺眉,她能看出那陶瓷碎片上的嘴唇呈現(xiàn)出了一絲可疑的弧度,就好像一個安心恬淡的笑容剛要浮現(xiàn)出來便被凝固住了——而這細微弧度和那只眼睛里充斥的恐懼同時出現(xiàn)在一張臉孔上,反而顯得愈加詭異驚悚。
沉吟片刻,她搖了搖頭,又走向小巷深處的另一處“現(xiàn)場”。
一堆差不多燒成焦炭的殘骸堆積在巷子里,殘骸周圍還能看到劇烈戰(zhàn)斗以及baozha殘留的痕跡,波及范圍很大,但戰(zhàn)斗的過程顯然是壓倒性的——同時,也是和巷口那堆碎片截然不同的戰(zhàn)斗風格。
一名檢查現(xiàn)場的牧師從那堆殘骸旁起身,一邊摘下手套一邊對阿加莎點點頭:“一個完成深度純化的湮滅神官,從血肉畸變程度看,實力不弱,理論上即便是遇上一個滿編的十二人守衛(wèi)者小隊,也是有可能反殺突圍的,卻被迅速解決了——而且?guī)缀蹩床坏椒磽舻暮圹E。”
阿加莎微微皺眉:“能看出他的對手是什么來路嗎?”
牧師搖了搖頭:“最簡單粗暴的進攻方式,純粹的武力,這反而很難判斷另一方的身份,不過在這附近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水汽異常凝結的痕跡,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p>
“水汽凝結……就這么點痕跡么,”阿加莎輕聲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巷口的方向,“兩種截然不同的戰(zhàn)斗風格啊。”
“是的,一個簡單粗暴,一個詭異危險,共通點是都很強大——神官級別的異端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牧師點頭說道,“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顯然是湮滅教派的敵人?!?/p>
“敵人的敵人,也不一定就是我們的朋友,”阿加莎搖了搖頭,“更何況他們明顯有隱匿行動的傾向——不愿露面,這本身就很值得警惕了?!?/p>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詢問道:“周邊居民的調查情況呢?”
“附近居民有聽到戰(zhàn)斗的動靜,但大多不敢窺探,只能從他們口中判斷出戰(zhàn)斗發(fā)生的時間和持續(xù)時間——大約發(fā)生在凌晨一點之后,持續(xù)時間可能還不到三分鐘?!?/p>
“就只有這些?其他的呢?”
“暫時沒有更多消息了,”牧師攤開手,“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挨家挨戶調查情況,包括更遠處的巷子,看能不能找到陌生人出沒的目擊報告,但壁爐大街是個很大的街區(qū),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p>
就在這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旁邊傳來,打斷了阿加莎和牧師之間的交談。
一名留著棕色短發(fā)的守衛(wèi)者快步走入小巷,來到牧師身旁快速匯報著情況。
“建筑物內?”聽著部下的匯報,這名牧師立刻皺了皺眉,抬頭看向巷子斜對面的那棟建筑。
阿加莎見狀立刻詢問:“怎么回事?”
“四十二號那棟房子里發(fā)現(xiàn)了情況,”牧師立刻說道,“有一名被超凡力量襲擊陷入昏睡的森金人女性,而且房屋二樓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詭異之物污染的房間?!?/p>
……
三號墓園,看守小屋內,老看守人仔細鎖好了房門,隨后帶著嚴肅的表情來到了墻角的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