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林快步跑向這邊,先是俯身幫老人撿鑰匙開鎖,然后又半扶半抱地帶他在一旁的劇場軟椅上坐下休息。
“千葉?!彼纠子值吐暫傲艘痪?。
千葉回過頭,“還有什么事?”
“……人的性命,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司雷慢慢抬起頭,她隨手抹去了臉上的血點,這些新鮮的血液最終在她臉上變成長長的血指印。
一直斜照著舞臺的熾熱射燈突然開始閃爍。
“我們……不再是朋友了?!?/p>
千葉先是迷惑,而后忽然頓悟般地明白過來,最終她收回視線,輕描淡寫地開口:“……你還是剛上中學的小女孩嗎,司雷警官?絕交之前還要先下個最后通牒?”
司雷望著千葉的背影,此刻她看不見千葉的表情,兩人就這么站在燈下。
過了一會兒,千葉回過頭,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行?!?/p>
“我對你很失望——”
“而我正好相反,警官,”千葉突然轉身,她緩步走到司雷面前,壓低了聲音:“只要你保持你一向的行事水準,我對你的友誼就不會有任何變化……
“做好你該做的事?!?/p>
司雷緊咬著牙,她的視線始終與千葉針鋒相對,沒有半點退讓。
“伯山甫!”千葉往后退了幾步,然后翻身跳下舞臺,
千葉將司雷和她的視線一并拋在了腦后,快步走到那個神情委頓的男人身邊——在羅博格里耶離去之后,他還有些木訥地站在原地等候。
“我們要離開了嗎?”男人問。
“這里還有一個你認識的人,不去打個招呼嗎?”
“我認識?”
“那邊,舞臺側面,你去把她推下來,然后我們一起走?!?/p>
男人順從地聽著千葉的指令,他順著坑坑洼洼的木頭臺階朝上走,在舞臺側面,第二根承重柱的后邊,他看見了一架熟悉的輪椅。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