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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赫斯塔之鷹（第1頁）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赫斯塔問道。

“接下來就是最后一步了，可能會有點(diǎn)兒疼。”千葉抬起自己的右手，輕輕擦了擦自己手腕內(nèi)側(cè)的位置，“我們會在這個位置，給你植入一個帶著編號信息的芯片，不過手術(shù)本身不用怕，因?yàn)橛芯植柯樽恚阅悴粫杏X到——”

“不用麻醉。”

“?。俊?/p>

“不用麻醉。”赫斯塔又重復(fù)了一遍。

千葉望著赫斯塔，“……確定嗎？”

“嗯?！?/p>

……

在半開放式手術(shù)臺，赫斯塔端坐在墊起的軟座上，她將右手伸去了窗口的后面，那里的機(jī)械臂正在精確地切割她薄薄的血肉。

千葉也穿著無菌服，站在離赫斯塔幾米遠(yuǎn)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著赫斯塔——女孩的額頭沁出了細(xì)密的汗水，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這顯然都是疼痛造成的。

手術(shù)結(jié)束后，兩人坐去另一間無菌室觀察。

“為什么不要麻醉？”千葉問道。

“……就是不想?！?/p>

千葉看著赫斯塔此刻辛苦而憔悴的臉，暫時停止了問話，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道：“你聽過‘赫斯塔之鷹’的故事嗎？”

赫斯塔盯著自己的手腕，“……聽過一點(diǎn)點(diǎn)?！?/p>

“一點(diǎn)點(diǎn)是多少？”

“赫斯塔人……居住在十四區(qū)北部，”赫斯塔低聲道，“他們，把鷹作為自己的圖騰——”

“哈哈哈，我就知道，”千葉笑著打斷，“這是外界對赫斯塔人一種非常典型的誤解，鷹是守護(hù)神而不是圖騰，他們的圖騰是馬?！?/p>

“是嗎?！焙账顾穆曇艚跄剜?，“我還是……第一次知道?！?/p>

千葉接著道：“赫斯塔人有一個習(xí)俗，每當(dāng)他們的孩子長到十二歲，他們就要在孩子的手腕上刺一只鷹，表示這個孩子已經(jīng)成年……你今年是幾歲來著？”

“十一?！焙账顾鸬馈?/p>

“那提前了一年，”千葉笑著道，“我剛看你不愿上麻醉，還以為是因?yàn)檫@個習(xí)俗?！?/p>

赫斯塔低聲道：“格爾丁修女曾經(jīng)告誡我們，這些直接進(jìn)入血液中的藥劑，會讓人的反應(yīng)……變鈍?！?/p>

“趕緊把那些老修女們教給你的東西都忘記吧?！鼻~兩手抱懷，“要相信現(xiàn)代科學(xué)，簡?！?/p>

赫斯塔稍稍調(diào)整了呼吸，她看向千葉：“您愿意和我講講剛才那個‘赫斯塔之鷹’的故事嗎？”

千葉沒有立刻回答，講故事本身并不難，不過眼下這種情景里給赫斯塔講故事，頗有一種母親照顧女兒、或是姐姐照顧妹妹的氛圍。

“不方便嗎？”赫斯塔又問。

觀察室里空空蕩蕩，千葉抬頭掃了一眼掛在正前方墻上的鐘表——距離結(jié)束觀察還有二十分鐘。

“好吧，”她硬著頭皮回答，“反正……也沒什么事。”

“‘赫斯塔之鷹’，是在十四區(qū)北部雪原廣為流傳的一個故事，”千葉輕聲道，“說很早以前，在北境的雪原上，有一只巨大的鷹，它的鳥喙就像一座山峰那么大，有幾千里那么長，整只鳥飛起來的時候，天地間都是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