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咀嚼著豆子,良久才舒了口氣:“……你們水銀針才像是活在神話故事里的人。”
“為什么?!?/p>
“我也解釋不來……可能你多待幾個禮拜就懂了。”司雷笑了一聲,“和舍友相處得怎么樣呢,應該沒人敢為難你吧?!?/p>
提起這件事,赫斯塔分明感到額側(cè)的神經(jīng)連著跳了兩下,司雷也立刻捕捉到眼前人瞬息的變化。
“……這么快就和室友有矛盾了?”司雷問。
“不是?!?/p>
赫斯塔痛苦地搖頭,而后一點點地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再次講述了一遍——但隱去了關(guān)于林驕的部分。
這一次司雷沒有笑,她的目光始終落在路邊小水坑那片不時蕩漾的路燈水影上,神情若有所思。
在赫斯塔的講述里,小炒菜一個接一個地端了上來,兩人邊聊邊吃,最后一個菜剛端上的時候,司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聊了兩句便皺起了眉。
“我得先走了,”司雷看向赫斯塔,“醫(yī)院有事,要我回去一趟?!?/p>
“是醫(yī)院那邊出問題了?”
“沒有,就是一個分析報告出來了,明天一早主任醫(yī)師要飛去平京出差,他想在走之前和我講講結(jié)果?!?/p>
赫斯塔放下筷子,“我跟你一起走?!?/p>
……
兩人提著飯盒快步回走,這一路,司雷又問起了丁雪陽的情況。然而赫斯塔對這人的了解并不多,因而許多事情都答不上來。
“你那天留在家里是對的,”司雷道,“那種時候讓她一個人待著很危險。”
“嗯,我知道,”赫斯塔目光微垂,“那天我一直在想另一個人……”
“阿爾薇拉?”
“……嗯?!?/p>
“還是不一樣,”司雷呼出一口氣,在這個略有些寒冷的秋夜,竟勉強透出了些許白霧的痕跡,“孕婦的情況會更復雜一些,生死就是一個瞬間的事……有時候遇上一根救命稻草就能活?!?/p>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焙账顾吐暤?,“我做不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