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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雨勢稍減,丁雨晴感到今晚的簡似乎格外寡言少語?;蛟S赫斯塔也倦了,倦到?jīng)]有氣力說話。
丁雨晴深深呼吸,繼續(xù)忍耐著心事——在醫(yī)院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忍耐著,什么都沒有同姐姐說。
這一路,男司機的視線頻頻向后瞟,直到某一次被赫斯塔抓住,她順著車內(nèi)的后視鏡,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您在看什么?”
男人干笑了兩聲,一時有些尷尬,“哦,我發(fā)現(xiàn)你頭發(fā)是紅的,好像是……赫斯塔人?”
“嗯,是啊?!?/p>
“……真是赫斯塔人啊?”
“對?!?/p>
男人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感慨,而后立即順著話茬開口:“難怪看你和那些人不太一樣!我這兩天拉到好幾車‘赫斯塔’人了,不過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哪兒鉆出來的,怎么就跑橘鎮(zhèn)來了……有時候白天都能見到,真是有傷風(fēng)化?!?/p>
“什么有傷風(fēng)化?”丁雨晴沒聽明白。
“就那些假‘赫斯塔人’唄,”男人嗤笑一聲,“說話都沒個把門的,什么虎狼之詞都敢往外說……哈哈,你們沒碰到過?”
赫斯塔沒有回答。
在一處紅燈的十字路口,男人再次從后視鏡里打量起赫斯塔的眼睛與頭發(fā)。
“哎,還真別說,真別說……”
一時間,丁雨晴心中警鈴大作,她抓緊了安全帶,一只手慌忙地伸進包里找手機開錄音。
“別說什么?”赫斯塔問道。
“你們赫斯塔人的頭發(fā)是漂亮?!蹦腥嘶剡^頭,“我今天是第一次碰上赫斯塔人,之前沒見過,還以為你們不過就是普通的紅頭發(fā)——”
“……開好你的車!”丁雨晴突然開口,臉上已有怒容,“前面已經(jīng)綠燈了!”
男人訕訕地回過頭,但目光仍然時不時從后視鏡瞥向后排的赫斯塔。
往后一路,車里一片寂靜,丁雨晴一只手抓緊了安全帶,另一只手牢牢握著手機。不多時,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分別下車,司機從車窗探出頭,“美女給個好評?。 ?/p>
丁雨晴完全沒有回頭,她的兩只手已經(jīng)布滿了汗水。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徹底停了,赫斯塔若有所思地跟在丁雨晴身后走了十幾米,而后突然繞到她跟前,“嘿?!?/p>
丁雨晴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樓下走走嗎,”赫斯塔笑著道,“散個步?!?/p>
丁雨晴有些不解地看著赫斯塔,半晌,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行,反正我現(xiàn)在不太想回家,去哪兒?”
“都行,就隨便走走……”
正說著,赫斯塔的手機響了一下,她低頭瞥了一眼,又將手機收起。
“卡嘉夫人約我下周三下午去她的咖啡館里下棋?!焙账顾聪蚨∮昵?,“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差點就約到她的占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