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十三章 另一面（第2頁）

回到公寓后，趁著尤加利同孩子們吃飯的光景，赫斯塔在黎各身旁平安度過了制約時間。

黎各給赫斯塔看了幾段視頻，赫斯塔愕然發(fā)現(xiàn)在離她大約兩個街區(qū)的地方，有一個警察被砸了燃燒瓶，死狀可鈽地倒在了烈火中。

“他們沒注意到你救了兩個人？”

“應該沒有。”赫斯塔低聲道，“如果注意到了，他們就不會那么輕易放我走?！?/p>

“也不好說，看那附近的監(jiān)控是不是真家伙吧，”黎各道，“如果被拍到了軌跡，那還是很麻煩?！?/p>

“我也想到了這點，所以當時我沒有干預警察的子彈，而是選擇去救人?！?/p>

“他們不會跟你玩這種文字游戲的?！崩韪骺吭诤账顾赃吿闪讼聛恚霸谶@兒和他們起沖突會有點兒被動……我們得趕緊去埃芒里亞?！?/p>

赫斯塔的視線又落在了墻角的行李上。

由于她早上的短信，尤加利她們已經(jīng)把所有行李都重新打包好了，但現(xiàn)在由于一節(jié)永恒之樹被紅掌僧伽劫掠，整個圣洛姆又開始禁止所有交通往來。憲兵隊正在城中挨家挨戶地搜查逃竄的僧人，沒人知道交通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不過今天我碰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老太太。”赫斯塔突然說，“你知道紅掌僧伽嗎？”

“說出來嚇你一跳，”黎各嘴角微提，“……我去過他們在山里建的學校?！?/p>

赫斯塔掙扎著轉過頭，“你還和他們見過呢？”

“見過，但不是很處得來。十二區(qū)南邊比較亂，光是有名有姓的武裝組織就有四百多個，其中有五分之一的團體成員在五百人以上，紅掌僧伽在里面沒什么存在感，主要還是因為他們以前從來不參加暴力活動，頂多就是上街靜坐，貼貼標語什么的?！?/p>

“為什么處不來？”

“很簡單，”黎各也側過身，指著自己的臉頰，“主要還是因為這張第三區(qū)的臉，走到哪兒都被當仇人一樣防著?！?/p>

“……你沒和他們說你其實是第四區(qū)的嗎？”

黎各笑出了聲：“有什么區(qū)別？老太太和你說什么了，你接著說。”

赫斯塔大致復述了一遍上午發(fā)生的一切，黎各聽得饒有興致：“挺有意思，你問她是做什么的嗎？”

“沒有，但我問了她的名字?！焙账顾鸬?，“你知道嗎，我今天前腳問了她的名字，后腳就聽瓦萊里婭說那也是一種酒——這人跑到了一個視她名字為禁忌的地方生活——”

黎各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老太太不會是叫帕卡特吧？”

赫斯塔有些意外：“對，你怎么——”

“帕卡特·波都代爾？”黎各問。

“你們認識！”

“不認識，但我知道她?！崩韪鞔瓜卵垌八郧笆莻€很有名的廢死支持者。去年我就聽說這個人到十二區(qū)來了……沒想到她在圣洛姆?！?/p>

“她說她女兒也在這邊，只是最近回第三區(qū)了——”

“她有個屁的女兒，”黎各直接打斷了赫斯塔的話，“這人就一個兒子，幾十年前被人當街砍死了，她親自簽的諒解書，把兇手的刑期從三十年減到七年……結果兇手出獄的第四個月又殺了個人，這次挑選的受害者更年輕，作案手法比之前更殘忍?！?/p>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這些年我沒怎么聽到過她的聲音，她也很少在報紙或者專欄上寫文章，”黎各回答，“希望她是在為害死了另一個人內(nèi)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