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8章 命運（第3頁）

“你不用和我爭辯，你自己心里清楚有沒有，”艾娃淡淡道，“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上面你倒是很有主意，赫斯塔進基地頭幾個月就敢拿著槍教訓(xùn)另一個已經(jīng)二次覺醒預(yù)備役——我不信你沒在這件事里攪渾水。

“在真正的人生選擇上呢？你有沒有勒令赫斯塔按你的預(yù)期走？你對她有沒有一個清晰的框架要求？她冒出一些幼稚念頭的時候，你有沒有狠狠喝止過她，給她留下教訓(xùn)？”

不等千葉回答，艾娃已經(jīng)開口，“你絕對沒有?！?/p>

“勒令她按我的預(yù)期……”千葉厭惡地看著艾娃，“你倒是都在我身上試過了，有用嗎？”

“沒有嗎，”艾娃的聲音擲地有聲，“框架是用來干什么的，不是用來限制她，而是用來支撐她——她是個大活人，你給她立了什么規(guī)矩是你的事，她又未必都會遵守，但如果你是堅定的，她就會感受到你的決心，她會在和你的碰撞里學會訂立自己的標準——你不就是這么走過來的嗎？”

“……為什么我們非要這樣相互折磨？”

“因為她是水銀針，你總不至于幻想讓她獲得什么世俗的幸福?！?/p>

“我沒有這樣幻想過，而且我非常清楚這不可能——但如果她只是想做一個普通的水銀針，又或者——”

“那你有沒有問過她？”艾娃看著千葉的表情，“你好像很不愿意讓赫斯塔重復(fù)你的老路么?！?/p>

“……她‘應(yīng)該’有她自己的選擇?！鼻~低聲道。

艾娃沒有再反駁，她再次側(cè)目，看向墻幕上的群山。

“千葉，這一個多月，我躺在這兒，有件事一直在我腦子里回旋。”

“什么？”

“螯合病總有一天會結(jié)束的，人類會徹底攻克它，就像攻克其他曾經(jīng)給我們帶來慘痛代價的疾病一樣……等到那個時候，ahgas

注定要跟隨螯合病一起退出歷史舞臺，水銀針們的命運又會是怎樣的呢？

“看到那些深入宜居地的信號塔了嗎？即便螯合物消失了，那些被建成的信號塔也依然不會倒下，今時今日我們?yōu)閷Ω厄衔锼龅囊磺?，來日都會輪到我們自己——說到底，對大多數(shù)人而言，水銀針和螯合物之間，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艾娃再次看向千葉。

“這樣的一天我大概是看不到了，但你和赫斯塔呢？看看現(xiàn)在聯(lián)合政府治下的十四個大區(qū)，看看這些文明和它們內(nèi)部的秩序，這中間哪怕有任何一個地方是你愿意在脫離

ahgas

以后長久居住的么？

“如果有生之年，你們不幸遭遇了那一天，你們的命運又會是怎樣的……你想過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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