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p>
“你這毛病怎么越來越多了,我給你按一按會更好嗎。”
“不知道……”
黎各移開熱水袋,她十指沒入赫斯塔的紅發(fā),輕輕揉按。赫斯塔呼出一口漫長的吐息,皺起的眉頭慢慢松開。
“我看了一下你的藥,治的病挺雜,三環(huán)類、他汀類、甚至還有一些抗癲癇的藥物……你是得了什么???”
“都算不上是病,實質上就是部分腦區(qū)會偶爾產生一些異常放電,”赫斯塔低聲道,“藥都是慢慢試出來的,有些能減輕癥狀,有些不能,最后就留了一批副作用比較低的……”
“這不兒戲嗎?!?/p>
“都是這樣的……”赫斯塔低聲到,“目前沒有器質性病變,她們傾向認為這是心因性的疾病,也許將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自己好了……至少醫(yī)生是這么和我說的?!?/p>
“聽起來是瓦倫蒂小姐專業(yè)對口的事?!?/p>
“……她們幫不了我。”赫斯塔半睜了眼,
“我不可能把什么都和她們說,而且我也不喜歡她們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
“你說誰?”
“名字我一個都記不起來了,這次她們派了四個治療師給我……”赫斯塔低聲道,“但我知道她們是怎么想的,她們覺得我內心深處懷有一些愧疚,畢竟在‘刺殺者’一案里遇害的死者們死狀都太慘烈,更何況之后還有一些別的悲劇?!?/p>
赫斯塔沉吟片刻。
“但有些事情……她們不理解,也不可能理解?!?/p>
“那你心里到底愧疚嗎?”黎各問得直截了當。
赫斯塔仰面望向黎各:“你知道羅杰有個漂亮情人嗎,不僅臉蛋好看,而且很會唱歌?”
“……我怎么會知道這種事?!?/p>
“羅杰一死,那個人就自殺了。”赫斯塔望著黎各的眼睛,“如果你當年殺了羅杰,說不定也有幾個情人要跟他一起死的——那你會愧疚嗎?”
“你不會就不會……”黎各的拇指用力地按在赫斯塔的頭皮上,“犯不著說這種話來惡心我?!?/p>
“我可不能直接說‘不會’,”赫斯塔恢復了姿勢,“治療師會把這認為是一種防御機制,我否認是因為我不敢面對,然后她們就要說了,解決問題的第一步是意識到問題的存在——”
黎各笑出了聲,“你嘴皮子就是那時候磨出來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