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個鄰居,天天把‘命運’掛嘴上。她本來沒那么虔誠,
但她有個女兒,養(yǎng)到二十多歲突然得病死了,然后她就信了烏勒爾——我們那兒的一個神。你說命運,
我一下就想起了她,
本來好好的一個人,
突然就放下了一切,要去侍奉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神只——我感覺這不是什么好詞?!?/p>
赫斯塔翻了半個身,“……我說的不是這種命運。”
“那你相信神存在嗎?”
“不信。”
“那是誰編織的命運呢?”黎各兩手在后腦交疊,“你在懷疑世上存在某種‘命運’的時候,是在懷疑什么?”
“……”赫斯塔瞇起眼睛,一時無言。
“反正,那個人的變化讓我非常震驚,”黎各又重新說回了自己的故事,“當(dāng)時我有個朋友一直跟著馬戲團(tuán)到處游歷,有一天她回來了,我就把這個人的故事將給她聽,我說,‘這個人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烏勒爾選中她了嗎?’
“‘沒有什么烏勒爾?!业呐笥堰@樣說,‘她只是太難過,沒有人能分擔(dān)她的痛苦,她扛不住了,所以她承認(rèn)了一個神,在她承認(rèn)之后,烏勒爾就接過了她的痛苦,
烏勒爾開始對她負(fù)責(zé)……宗教就是干這個的。’”
“宗教可不止是干這個的……”赫斯塔低聲道,
她望著黎各,“然后呢?她后來恢復(fù)了嗎?”
黎各搖頭,“第一只螯合物闖進(jìn)我們小鎮(zhèn)的時候,她還在祈禱。”
“……可能她得到了心靈的寧靜。”
“但最后活下來的人只有我一個,”黎各低聲道,“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信這些東西了?!?/p>
赫斯塔若有所思:“……我也一樣?!?/p>
“那可能還是不一樣,我不信神的前提是建立在實證上的。如果實證上有神,我就相信。因為我本身更愿意相信有神,只是冷冰冰的事實在阻礙我。”
赫斯塔抬起頭:“……為什么?”
黎各長長地“嗯”了一聲:“不為什么,就覺得一個有鬼神的世界更有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