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之后,黎各與赫斯塔被單獨帶到了一處專門布置過的茶水間,兩人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伯山甫仰面躺在角落的沙發(fā)上,顯然是睡著了。
除他之外,這里再沒有第二個客人。
“別的乘客呢?”赫斯塔問。
“別的乘客在下面的普通寢室,這邊是專門為你們幾位準(zhǔn)備的休息間?!笔勘f道,“你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吧,如果需要食品衣物,直接去里面的房間取就可以,還有什么別的需要也可以直接告訴我們。一會兒千葉女士會直接過來和你們匯合?!?/p>
“千葉小姐現(xiàn)在在哪里?”
“應(yīng)該是在和我們將軍談事情?!?/p>
赫斯塔掃了一眼這個房間,“……這里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呃……”
“我們肯定不亂跑,”黎各補充道,“要么你全程跟著我們也行?!?/p>
……
幾人一同來到乘客們的休息室,在離得很遠(yuǎn)的時候,赫斯塔就聽見了艾格尼絲撕心裂肺的咆哮,她憤怒地喊著什么,周圍還有依稀的辯解聲與哭聲。
不一會兒,幾個士兵推著一輛擔(dān)架床快步跑了出來。黎各立刻拉著赫斯塔的輪椅閃到了路邊。
擔(dān)架床與她們擦肩而過的瞬間,赫斯塔看見了艾格尼絲的臉,她的嘴唇與臉頰比任何時候都要蒼白疲憊,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休息室里傳來梅耶的哭聲。
黎各與赫斯塔來到休息室的門前,兩人都沒有進(jìn)去,只是站在門口觀望。
屋里大部分男人都站著,布理頹喪地坐在所有人中間,在他對面,梅耶低頭擦著眼淚,戈培林輕輕拍撫著她的后背。
一個記錄員坐在一旁,表情凝重地在紙上寫寫劃劃,
在休息室一角,幾個醫(yī)生正在收拾各自的工具箱,他們剛剛完成對所有乘客的初步檢查——除了艾格尼絲,大部分人問題不大。
士兵看向黎各,“你們不進(jìn)去?”
“和他們不熟,”黎各答道,“就隨便看看?!?/p>
房間里,梅耶哽咽開口,“……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艾格會變成這樣,她之前都是好好的,下船前都是好好的,真的,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她一見布里先生就會變成這樣?!?/p>
“你們起過沖突嗎,在船上?”記錄員看向布理。
“有過一些摩擦,吵過一架,”布理朝梅耶的方向看了一眼,“當(dāng)時梅耶也撞見了,就那一次?!?/p>
“什么原因?”
“就是我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她很生氣。”布理用力地?fù)狭藫项^,“真沒什么大矛盾啊?!?/p>
“那她為什么堅持,她已經(jīng)親手把你殺了呢?”記錄員問道,“而且還非常明確地記得,是用一把特定的刀扎了你的心臟——”
“您應(yīng)該去問她??!”布理再次抓狂,“我現(xiàn)在活生生地站在這里,天知道她說她殺的是什么東西——可能她就和塔西婭一樣,在船上待久了,待出幻覺了呢?”
“……幻覺?!泵芬刂貜?fù)這個詞,突然睜大了眼睛,“船上確實有個地方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昨天晚上艾格被邀請參加了夜宴,那個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會讓人認(rèn)不清臉也看不見路,我昨晚和塔西婭一起去了那里,就為了找艾格!”
記錄員立刻顰眉,“什么樣的夜宴,什么樣的幻覺,你仔細(xì)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