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赫斯塔與尤加利來到梅郡西南面的棚戶區(qū)。
這里與她們先前住過的郊野處在相反的方向,盡管兩人都是第一次來,但依靠著俞雪琨的口頭指示,她們很快來到了目標(biāo)點附近。
這一片到處是斜出攔路的院子,晾曬的衣服和干貨結(jié)合出一種特殊的咸味。
尤加利有些憂心地看著腳下泥濘的道路,眼看遠處的烏云又堆起來了,只怕不出半個小時,這里又要下雨。
“簡,我們現(xiàn)在——”
“噓。”赫斯塔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尤加利忽地愣住了,就在赫斯塔轉(zhuǎn)身的瞬間,她依稀捕捉到赫斯塔面孔的變化——不知是不是此時日影正濃的緣故,赫斯塔的眼睛似乎與從前不一樣了。
赫斯塔取出上午新買的第三只手機,再次撥通了十一的號碼。
“這邊?!?/p>
赫斯塔放下手機,突然轉(zhuǎn)向朝身后走區(qū),尤加利勉強跟上,剛想問她這是有了什么新線索,就見赫斯塔徑直推開了一扇虛掩的院門,踏進了一個堆滿廢舊塑料與各種蛇皮袋的小院子。
“簡……你——你不能這樣直接闖進別人的——”
話說到一半,尤加利的聲音戛然而止,此刻,她依稀聽見屋內(nèi)似乎有手機的鈴聲傳來。
她猶豫了一會兒,左右看了看——這個點,在外面的人不多。
尤加利快步來到赫斯塔身后,“……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你看?!焙账顾砼酝肆艘徊?。
尤加利彎下腰來,從窗簾下端的間隙往屋里看去——客廳的正中間,一張堆滿雜物的餐桌上面,一個款式熟悉的手機正在鈴聲大作。
“十一手機被偷了?”
“不,”赫斯塔低聲道,“這里是她的家?!?/p>
“你怎么知道——”
“這里有她的氣味?!?/p>
尤加利用力嗅了嗅,“……是嗎?”
赫斯塔沒有在窗外過多停留,她從房子旁邊的小路繞了過去,穿行至另一條歪歪斜斜的巷子當(dāng)中。
尤加利有些緊張地跟在她身后。赫斯塔有時會停下來,尤其是在一些道路的分叉口,尤加利猜想她應(yīng)該是在判斷往哪個方向走——只是這究竟要怎么判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