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化妝臺前,赫斯塔站在克謝尼婭的斜后方。
望著鏡中的克謝尼婭,她一時無言。
“你最近還好嗎?”克謝尼婭問道,“我聽說了一點(diǎn)和左老師有關(guān)的事,他好像一直在針對你?!?/p>
“……也就那樣了。”赫斯塔笑了笑,“他還能拿我怎么樣?”
“我前幾天本來還想約你出來看看這身衣服的,但想到你最近可能沒有心情管這些事,就作罷了,”克謝尼婭輕聲道,“你覺得夠還原嗎?我是找著一些照片自己改的,有些繡紋太復(fù)雜了,我就直接剪了一些碎布做拼貼——我感覺在臺下看效果應(yīng)該還好?”
“都好。”赫斯塔輕聲答道,“很好看。”
“真的嗎?”克謝尼婭笑道,“我本來還擔(dān)心——”
“克謝尼婭!思南問你方不方便和吳老師確認(rèn)下他的帽子到底在不在,他搞不清帽子放在哪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克謝尼婭深吸一口氣,如同戴上痛苦面具般開始低頭敲擊手機(jī)屏幕。在她身后,林驕對鏡調(diào)整著鬢發(fā)的位置,在左右反復(fù)打量之后,她直起腰,“好了?!?/p>
“……謝謝?!笨酥x尼婭的視線沒有離開屏幕,“幫大忙了。”
“曉淑人呢,我是來找她的?!绷烛溳p聲道,“我現(xiàn)在去哪兒能找到她?”
“你現(xiàn)在別去了,她這會兒正忙呢?!笨酥x尼婭低聲道,“一會兒話劇開幕了你再來,她會一直待在舞臺左側(cè)。”
“行。那我過會兒再來?!绷烛溚笸肆艘徊?,“那就祝你們首演順利?!?/p>
克謝尼婭和上手機(jī),一邊搖頭一邊嘆息,“謝謝……”
“我也先走了,”赫斯塔輕聲道,“祝你——”
“克謝尼婭,我的帽子——”
一個聲音截斷了赫斯塔的尾句,妝臺的鏡子里闖進(jìn)又一個熟悉的身影,身著粗布麻衣的梅思南跌跌撞撞地跑來,還沒走近,就看見了站在克謝尼婭身旁的赫斯塔。頃刻間他止了步子,表情也一時微凝。
克謝尼婭帶著怒意起身,幾步走到梅思南跟前,“你沒看到我給你發(fā)的消息嗎?吳老師已經(jīng)回過我了,你的帽子她收著呢,你還跑過來干什么?”
“呃……我……”
“你的笛子呢!?”
“……在呢?!泵匪寄狭⒖倘〕隽藙e在后腰上的竹笛,“我都準(zhǔn)備好了。”
“趕緊回去!”克謝尼婭皺著眉頭催促道,緊接著,她變換了表情回頭看向林驕與赫斯塔,“我送送你們?!?/p>
“不用了,你忙吧?!?/p>
“送你們到走廊,”克謝尼婭堅(jiān)持道,“今天實(shí)在不是個聊天的好時機(jī),等忙完這一陣我們再約出來好好聚一聚……”
說到這兒,她忽然望向赫斯塔,“你說你,老老早就要了我的號碼,我那天還納悶?zāi)?,你那么煞有介事地問我要?lián)系方式是為什么,哈,結(jié)果這么久過去了,你一條消息也沒有給我發(fā)過——”
“因?yàn)槲铱傆X得我們會再遇見的。”
克謝尼婭回過頭,“……嗯?”
“我總覺得,將來會有某個契機(jī)出現(xiàn)?!焙账顾J(rèn)真答道,“但那天在市政廳的時候,我又擔(dān)心自己的運(yùn)氣可能不會那么好,如果不快些留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也許又會錯過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