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三百一十章 合作（第2頁）

車廂里一片沉默，伯衡微微皺眉——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赫斯塔的附和或稱贊。

伯衡咳了幾聲。

“之前我誤會你私下和布魯瑪控制軍合作的事，是我不對，我當(dāng)時太性急了，沒有先查驗?！?/p>

“別放心上，”赫斯塔道，“我也慶幸你直接來質(zhì)問我了，不然這個誤會還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p>

“是啊，有時候人一旦起了疑心，就很難再彼此信任了?！?/p>

“你后來還有那個人的消息嗎？”赫斯塔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就你說的這個控制軍的小頭目，叫——什么來著？”

“維拉?！辈饣卮稹?/p>

“嗯，我今天看了下，大小布魯瑪離這兒都遠(yuǎn)得很，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埃芒里亞的。”赫斯塔道，“你們跟她過去有接觸？”

“有點不愉快吧，但都是小摩擦?！辈獾?，“他們真正的敵人還是十二區(qū)自由黨……就是之前被你們水銀針制裁的那個?！?/p>

赫斯塔微微揚眉，此刻她忽然理解了為什么伯衡會那么確信她放棄了虔信青年，轉(zhuǎn)而去和維拉所在的布魯瑪控制軍合作——原來是因為這個。

“你接下來什么計劃？”伯衡望著前方，“等我們這趟的伽葉一到，你這兒差不多就有九十個人了——你要拿她們做什么？”

赫斯塔低聲笑了一聲：“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么可怕的科學(xué)怪人?！?/p>

“我并不擔(dān)心這一點?！辈獾?。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他又進一步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即便你是，這也不會動搖我們的合作基礎(chǔ)。”

“……哦？”這回輪到赫斯塔詫異了，“這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p>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只有一個要求，”伯衡道，“數(shù)據(jù)共享。”

他看向赫斯塔：“能做到么?！?/p>

赫斯塔發(fā)出了一聲輕“嘖”，而后換了只手把握方向盤。

“合作愉快?！?/p>

伯衡看著那只朝自己伸來的手，用力地握住了：“合作愉快。”

……

次日一早，當(dāng)十一飛快地沖到她們的閱讀空間時，琪琪果然已經(jīng)在那里了。

十一又是大聲咳嗽，又是活動手腳，恨不得自己身上掛著一千只鈴鐺。然而從她踏進這片走廊開始，琪琪始終在抄寫一本書，一次也沒有抬頭。

十一坐在了閱讀空間的最后，她的視線幾乎牢牢黏在了琪琪身上——可琪琪還是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回應(yīng)她的注視。

十一感到一陣失落。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調(diào)整心情，仍以方才那種過分活潑的姿態(tài)，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的柜子前，去拿自己的本子和筆，但在拉開門的一瞬，她迅速安靜了下來。

那張紙條就放在她的文具盒下面，也像昨天她交給娜迪時那樣，折了四疊。

十一一動不動地望著它，呼吸變得很輕，動作也變得緩慢，在一段悄無聲息的凝視之后，十一抽出紙條，展開——

紙條仍然是那張紙條，并無更多的留言、涂改或表情符號。

但一如她期待的那樣，「可以」前的那個方框里，多了個黑色的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