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沒有懸念。
不論是唐格拉爾還是施密特,兩人都給出了同樣的,關(guān)于“紅發(fā)女人”的細(xì)節(jié):
個頭小,很白,身高一米六出頭,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先是主動上前攬客,落空后向所有人喊出了詛咒……
不過在支開了旁人之后,司雷單獨向兩位男士詢問了一些更細(xì)微的地方:
你們遇到她那天,她是長發(fā)還是短發(fā)?她是扎馬尾還是披散著頭發(fā)?哦,披散著頭發(fā)?但里希子爵說她是梳著麻花辮呀。
——“那我可能是記錯了,時間太久了。”(施密特)
——“嗨,那天后面還遇到了別的姑娘?可能記混了吧?!保ㄌ聘窭瓲枺?/p>
那天她是戴了頂草帽對嗎,上面還有個非常刺眼的黑色蝴蝶結(jié),以至于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你們都覺得有點不祥?(來自司雷的臨時胡編)
——“我不記得了?!保ㄊ┟芴兀?/p>
——“是??!我還是第一個說這人帽子太奇怪了,肯定是荒原來的?!保ㄌ聘窭瓲枺?/p>
她是穿著長裙還是褲子?裙子是什么顏色的?是純色還是波點?
——“沒什么印象。”(施密特)
——“純色吧?應(yīng)該是純色。”(唐格拉爾)
……
施密特不愧是老警督,面對司雷拋出的二十多個問題,他答得滴水不漏,要么是不記得了,要么是印象不深,但唐格拉爾就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小心,他的回答就像是一堆裝在麻袋里的玻璃珠,捅開一個口就嘩啦啦地全倒了出來。
在結(jié)束了對施密特和唐格拉爾的問話以后,司雷沒了脾氣。
她獨自回到車上靜了靜,千葉則一個人在車外抽了根煙,抽完才重上了司雷的副駕駛位位。
“……你下午沒事嗎,就一直跟著我晃悠?!彼纠卓粗~,“你那么多要裝的捕捉雷達(dá)——”
“又不用我動手,”千葉看了眼表,“估計再過一小時就完工了,今晚就能用上?!?/p>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你怎么從來不主動提你是赫斯塔的監(jiān)護(hù)人?”司雷問。
“提了又怎么樣,”千葉光明磊落,“我都說了,水銀針里的監(jiān)護(hù)關(guān)系沒你想得那么深,又不是給自己養(yǎng)孩子,真要是赫斯塔犯了案,剛好可以拿眼下這么一個機(jī)會能將功補(bǔ)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