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輕微的動靜足以讓丁雨晴醒來,“姐……”
“什么時候回來的。”丁雪陽轉(zhuǎn)過身,“怎么睡在這兒啊。”
“本來晚上約了人喝咖啡的,”丁雨晴低聲道,“結(jié)果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把我嚇?biāo)懒?。?/p>
丁雪陽笑了一聲,“……我會有什么事嘛?!?/p>
“你在擰巴什么呢,姐?!?/p>
“什么‘?dāng)Q巴’?”
“我都聽媽說了。爸爸和姐夫都商量好了,讓苗苗改姓,跟你姓丁。什么時候戶口本上的姓改了,什么時候,他把我們家在松雪原北的那間小公寓劃給你們,”丁雨晴忽然換了副戲謔的口吻,“到時候,爸爸得了個親孫女,你讓苗苗隨了母姓,你們夫妻還白得一套小公寓……哎,你說,你們仨這不是三贏?”
丁雪陽沒有說話,黑暗中,她的眼淚又涌出了眼眶。
盡管丁雪陽的眼淚沒有聲音,丁雨晴還是感覺到了它們的存在,她輕輕擦了擦姐姐的臉頰,“……別哭嘛?!?/p>
丁雪陽自己捂住了眼睛。
“我早就和你姐夫提過,讓……苗苗跟我姓的事?!?/p>
“什么時候?”
“……就苗苗剛出生的時候,在爸爸開口之前就提過?!?/p>
“然后呢?”丁雨晴輕聲問,“姐夫怎么說?”
“他能怎么說……”丁雪陽連續(xù)進行了幾個深呼吸,“……他說,‘雪陽,別讓我為難’?!?/p>
丁雨晴皺起了眉頭。
“是嗎,為難嗎,”丁雪陽低聲道,“當(dāng)時為難,現(xiàn)在怎么就不為難了呢……是現(xiàn)在有兒子了,苗苗就可以推開了?還是他心里本來就有個價碼,只是當(dāng)時沒人提房子的事,所以他才那么說?”
“你就是想太多了,”丁雨晴微微垂下了眼眸,“……既然你也想讓苗苗跟你姓,那現(xiàn)在不正好是個機會嗎,這下所有人都滿意了——”
“我不滿意!憑什么?”丁雪陽的聲音突然沙啞起來,她用力抓住了妹妹的手,“憑什么他們滿意就是滿意,我偏不!爸爸別想白得什么親孫女,時平川也想別打那間公寓的主意……我現(xiàn)在就是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