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p>
“接下來,是和人群一起,往……陸地方向撤退,還是……向船只靠攏……”
赫斯塔喘息著皺緊了眉頭,她伸手抹去額頭沁出的汗水,順手在地面甩出一小塊水漬,安娜就在這時遞過來一個銀色的水壺。
“多謝?!焙账顾Q開蓋子,剛要靠近嘴邊,忽然嗅了嗅壺口,“……是酒?”
“對。”
赫斯塔不可置信地看了安娜一眼,她重新擰上蓋子,把銀壺丟回到安娜懷里。
安娜接住了水壺,自己喝了一大口,“你剛才的話沒說完呢。”
“如果短信為真,那么……登船是正確的選擇;如果不是,那我……就更加不能往陸地方向走?!?/p>
“為什么?”
“螯合物警報已經(jīng)……響了這么久,始終沒有其他水銀針趕過來……我,就更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在顯著位置,而不是,藏身于人海。”赫斯塔看著安娜,“否則,你想讓那些普通人……因?yàn)槲覀€人的膽怯,而受到……牽連嗎?”
安娜咂摸了一會兒:“……所以你把我?guī)狭???/p>
“你說呢?!?/p>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保護(hù)我不受傷害?”
“我和你很熟嗎我保護(hù)你不受傷害……”
安娜笑了笑,“無論如何,感謝你沒有把我留在原地……原本你可以走得更快?!?/p>
“不客氣,也不是為了你,”赫斯塔重新站了起來,她再次握住了拖車的把手,“你和司雷……是怎么認(rèn)識的?”
“司雷?喔,你說那位警官……”安娜想了想,“我想我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她,我認(rèn)識嗎?”
“算了,當(dāng)我……”赫斯塔再次開始行走,她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沒說?!?/p>
遠(yuǎn)處的船只漸漸變成具體的龐然大物,甲板上的船員顯然是看見了正在緩慢朝碼頭靠近的赫斯塔與安娜,他們分出了一些人手,扛著船上的輪椅往赫斯塔的方向跑去。
“你知道‘升明號’這個名字是怎么來的嗎,簡?”
“……不知道?!?/p>
“這是南十四區(qū)古代一位帝王的年號,他和他那個時代的一切在南十四區(qū)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安娜輕聲道,“這艘客輪以他的年號命名,大概是期望這艘船的啟用能夠重新振興十四區(qū)的旅游業(yè),就像升明帝在周金之亂中開啟一個盛世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