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此行的工作……之一,我又不是真出來度假的?!鼻~看了司雷一眼,笑了笑,“我本來還擔(dān)心路上忙可能會沒時間照看簡,你能一起來真是太好了。”
司雷嘆了口氣,把工作證重新還了回去。
“我們之前一直打你電話,你怎么不接?”
“我手機信號今天突然出了點問題,接不了電話,只能收發(fā)短信——”
“我們短信也發(fā)了十幾條……還是幾十條?!?/p>
“……是嗎?”千葉停下腳步,從口袋里取出手機,在查過收件箱以后,她有些驚訝,“啊還真是……下午太忙了,沒看到?!?/p>
司雷一臉的欲言又止。
對于千葉的這番解釋,她一個字也不信:這半個小時里發(fā)生的一切那樣危險——塌毀的大廳、海底的爆炸、還有那陣莫名其妙的螯合物警報……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有可能要了赫斯塔的命,而這期間千葉不僅全程沒有露面,連一個電話或短信都沒有……
這合理嗎?
……顯然不。
望著千葉的側(cè)臉,司雷陷入沉思。
眾人來到升降梯的門口,圖蘭順勢下了輪椅,換赫斯塔上來。從坐上輪椅的時候起,赫斯塔像一個徹底松了發(fā)條的人偶,她一言不發(fā)地閉目養(yǎng)神,左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行李,倦得再說不出一句話。
圖蘭再次把手放在了赫斯塔的肩膀上,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升降梯開始上升,轎廂里沒有人說話,順著深紅色的金屬間隙,所有人都望著眼前的升明號。
理論上她們明白所有的游輪都是龐然大物,只是這一點在地面的時候感受并不深,隨著升降梯的爬升,她們開始真正意識到“吃水線以上76米”的高度究竟意味著什么——這艘能夠同時容納六千人的客船,僅僅在水面以上的部分就相當(dāng)于一棟陸地上二十樓的建筑。
“剛才是誰上來了?”司雷突然想起這一茬。
“你猜猜看?!?/p>
“……這怎么猜,你至少給點提示?!?/p>
“沒有提示——”
“是伯山甫嗎?”安娜平靜地開口。
司雷轉(zhuǎn)過頭:“誰?”
“猜對了。”千葉仍然望著眼前的升明號,“就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