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徹底安靜了。
司雷咳嗽了幾聲,低頭點燃了一支煙——這是這么久以來赫斯塔第一次看見司雷抽煙,不過從點彈煙灰的姿勢來看,司雷大概率不是新手。
“最好別抽,”黎各看過來,“到時候這會影響我對氣味的判斷?!?/p>
司雷直接將煙頭掐滅在地板上。
不遠處,由于精神高度緊張了一整天,這會兒的古斯塔夫開始打起了瞌睡,他蜷成一團睡在地面上,眼里仍時不時涌出淚水。
時間慢慢向后流逝,赫斯塔手表上的時針從九走到十,又走到十一,她完全沒有困意,但還是在彈簧床上躺了下來。
十一點四十,預(yù)期中的入侵者并沒有出現(xiàn),然而赫斯塔突然聽見了一陣急促的金屬擊打聲,有人在奮力甩動鐵鏈,用它敲擊管道或是別的什么類似材質(zhì)的東西。
——是布理。
司雷起身:“都別動,我去看看?!?/p>
她像之前一樣迅速地扭動門鎖,沒有給任何人留下目光窺伺的時間就快速步入房內(nèi)。
門“咔達”一聲合上,赫斯塔坐了起來。
“她為什么這么緊張我們見到布理?”
“噓?!崩韪鏖]著眼睛,示意赫斯塔不要說話——從剛才異響發(fā)生時她就已經(jīng)進入了子彈時間,她隱隱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雜音,只不過它們一直在一個相當遠的地方徘徊著,始終沒有接近。
赫斯塔摸著門把手試圖推門,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反鎖。
那陣令人不安的鐵索撞擊終于停下,一切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安寧。
“一會兒我要闖進去看看,”赫斯塔回過頭,“你繼續(xù)在這兒看著古斯塔夫,不要管我。”
黎各當場站了起來,“……那怎么行!萬一你遇上危險——”
“沒有危險?!?/p>
“哈?”
“你放心,”赫斯塔把耳朵貼在門上,“我今晚絕不會有危險。”
“這種事你是怎么確定的??!”
“我當然確定,”赫斯塔低聲道,“千葉小姐知道我今晚在干什么,如果我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我看這船上的某些人就危險了?!?/p>
黎各明白過來,她笑了一聲,直接把快要睡著的古斯塔夫從地上提溜起來。
古斯塔夫猛然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黎各扛在了肩上。
“也行,你闖,我跟著你一起進去就是了,”黎各看著那扇門,“我也有點好奇,這門后面到底是什么。”
……
“來了?!焙账顾笸肆藘刹?。
司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門鎖再次旋轉(zhuǎn),赫斯塔突然全力朝著大門撞了過去——門后司雷躲閃不及,鼻子被驟然回彈的門邊打個正著,人仰馬翻摔在地上。
一股強烈的酸痛感讓她一時有些睜不開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從自己身上跨了過去。
“抱歉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