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其蓁惴惴不安地留心著希娜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聽見希娜抽抽嗒嗒地下了樓,朝外頭的花園去了。呂其蓁幾乎立刻從躺椅上彈射了起來,快步朝樓梯口沖去。
還是司雷警官說得對,今天就該早點回房間休息,她就是文青病發(fā)作才會想待在外面。
然而,才沖過大廳,呂其蓁就感到一陣戰(zhàn)栗——余光里,她似乎看見希娜的身影。
轉(zhuǎn)過頭,果然,希娜不知什么緣故,又從門口折返回來了。
兩人望見彼此,一時都十分驚慌。
沉默。
“……我……我剛才在那邊,睡覺。”呂其蓁先一步反應過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頭痛,我……”
希娜的眼眶還是濕潤的,她紅著眼睛,氣勢洶洶地朝著呂其蓁走了過來。呂其蓁接連后退,直到腳跟撞墻,整個人差點失去平衡,后背緊靠墻面。
呂其蓁低聲開口:“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如果克洛伊知道了這件事,你就完了!”希娜說得咬牙切齒,“不準跟任何人提起!”
“好?!?/p>
呂其蓁全程凝視著希娜的眼睛,又目送她憤然轉(zhuǎn)身,重新上樓。
整片溫室和大廳又恢復了寧靜。
……
這一夜,呂其蓁連晚飯的胃口也沒有了,她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間,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夜里九點。臥房里一片寂靜,但外面的小客廳有燈光和人響。
起初呂其蓁以為是圖蘭回來了,然而她開門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克洛伊和加荷多蕾坐在外面聊天。
“你醒啦?”克洛伊回頭,“我們給你帶了點吃的上來,放小冰箱了,你現(xiàn)在餓嗎?”
呂其蓁望著克洛伊,忽然變得有些遲鈍,半晌才點頭:“嗯?!?/p>
克洛伊伸腿碰了碰加荷多蕾:“你去幫她拿出來熱一下。”
“憑什么我去啊,你去?!?/p>
呂其蓁走近幾步,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在大桌上玩拼圖,一千片的大圖,已經(jīng)被兩人拼出了完整的邊框,此刻誰也不愿意離開桌前。
“不用,我自己去?!眳纹漭璧吐暤?,她獨自前往盥洗室沖了把臉,望著鏡中的自己發(fā)了會兒呆,而后才又些恍惚地從小冰箱里取出朋友們給她帶的晚餐。
呂其蓁端著盤子,安靜地坐在加荷多蕾對面低頭吃飯。不知為什么,圖蘭這個點了還沒有回來。
加荷多蕾與克洛伊你一言我一語地向呂其蓁復述了今天下午的集會,才聽了個開頭,呂其蓁便覺一陣心痛——
這樣的一場演講,她竟然,因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故……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