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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八點,仍在辦公室的羅賓收到了拉格工作站的返稿,明早九點,羅賓需要將這些內(nèi)容同步給聯(lián)合政府那邊,那將又會是一場漫長的談話。她通讀了一遍全稿,發(fā)現(xiàn)ahgas方面保留了大部分談話框架,重要的事件節(jié)點幾乎沒有刪減,只有少數(shù)幾處修改了赫斯塔的用詞。
這多少說明赫斯塔對自己說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有過推敲——她知道自己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羅賓摘下眼鏡,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終于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離開辦公樓的時候,她忽然在停車場附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千葉?”
“你終于下班了?!鼻~靠著羅賓的車,“再不下來我得上去找你了。”
羅賓笑了幾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千葉,“別和我聊赫斯塔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p>
“知道你嘴嚴,我打聽消息也不會找你,再說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千葉兩手抱懷,“不就是維克多利婭她們把人帶走去對付‘刺殺者’了嗎,有什么好掩掩藏藏的。”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公訴人是你,就過來看看?!惫裙]
羅賓又笑,“沒什么好看的……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等這事兒徹底了解再說,我走了,你別跟著?!?/p>
“等等——”千葉兩只手緊緊按住了羅賓的車,臉上還掛著客氣的微笑,“你也太無情了吧,敘舊都不行?”
羅賓把手里的鑰匙輕輕轉(zhuǎn)了一圈。
“行,那你直說想問什么吧……我就只聽一個問題,你說完我再看能答不能答,之后就放我走,怎么樣?”
千葉輕嘆一口氣,“我說了我只是來敘舊,不問赫斯塔,你怎么不信呢?”
羅賓挑眉,“這就是你的問題嗎?是的話我可就回答了——”
“好好好,”千葉打斷了羅賓的話,“非要問些什么……我就想問問你在經(jīng)歷了六個小時的問詢以后感受如何?!?/p>
“就這?”
“就這。不敏感吧?”
羅賓凝神想了片刻,“老實說,我覺得挺意外,但是呢,也挺不意外。”
“不用跟我打這種啞謎……”
“這恰恰是實話,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水銀針里容易出理想主義者——這種人在宜居地里可不多見。所以我既意外,又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