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種話我真的要生氣了,你指望一個水銀針能意識到她自己享受的特權(quán),我看你根本是把以前我們在荒原的日子全忘了。梅耶,你聽著,如果船上有螯合物,她們履行她們的職責(zé),我們做力所能及的配合;如果船上沒有,她們就恪守她們的規(guī)矩,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要想?!?/p>
“艾格……”
艾格尼絲收起槍站了起來,她一手端著餐盤,一手拉著梅耶的手腕。
“我先送你回去?!?/p>
“……啊不要這樣拽我,艾格,我站不穩(wěn)了——”
“天黑以后,絕對不可以出來亂跑,能做到嗎?”
梅耶有些茫然,“……當(dāng)然能,這不是你下午就和我說過的事嗎?”
“但你記住了嗎?”
“嗯?!泵芬嵵攸c頭,“……你巡夜什么時候結(jié)束?”
“看情況?!卑衲峤z把餐盤隨意地丟在回收臺上,“我會盡快回來?!?/p>
……
當(dāng)黎各與赫斯塔一同回到客艙甲板的走廊時,她們聽到一陣隱約的樂聲,那是悠揚的手風(fēng)琴,曲調(diào)俏皮,節(jié)奏慵懶,叫人一下想起秋日山林間的河流。
起初她們以為是誰開了音響,后來兩人來到她們自己的房前,才意識到這聲音是從房間里面?zhèn)鱽淼摹?/p>
“……現(xiàn)在是人人都能進(jìn)我們房間嗎?”黎各盯著門,“這在搞什么?”
“你覺得這次是誰?”
“我們進(jìn)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直接進(jìn)嗎?”
“不然呢,先敲個門?”黎各指著房門,“這人都在我們屋里放唱片了——不是,我們屋里也沒唱片機啊?!?/p>
赫斯塔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于是剛才還氣定神閑的表情瞬間凝結(jié),她當(dāng)場站了起來,并一腳踢開了未鎖的門。
琴聲戛然而止。
房間里,對窗彈奏的安娜轉(zhuǎn)過身來,“……你們回來了?”
赫斯塔幾乎是朝安娜沖了過去,“誰允許你碰這架琴的——放回去!”
“放回哪?琴箱嗎?”安娜不為所動,隨手來了段漂亮的琶音,“一架琴如果總是放在琴箱里不被演奏,它也會寂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