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
“……第三區(qū)是個很美的地方吧?!庇燃永蝗徽f。
“還好?!?/p>
“我聽說那邊的街道保留了很多非常漂亮的老建筑,在街上隨便指一棟房子,就有一兩百年的歷史,是真的嗎?”
“算是吧?!焙账顾卮?,“老城區(qū)一般是這樣,但新城也都差不多,房子大部分都是近幾十年新建的?!?/p>
“那邊有很多教堂?”
“嗯?!?/p>
“教堂真的每天都會敲鐘嗎?”
“對?!?/p>
“不會有人嫌吵嗎……那個聲音會吵嗎?”尤加利輕聲道,“還是說很悅耳?”
“嗯,我也說不好,沒什么感覺。”赫斯塔回答,“但確實每天都敲?!?/p>
尤加利發(fā)出一聲輕嘆,“……你為什么要回來?”
“回來?”
“回十四區(qū),”尤加利補充道,“你前面說了是上面的安排……這種安排是不能拒絕的嗎?”
“為什么要拒絕呢?”赫斯塔問。
尤加利沒有回答。
在黑暗中,赫斯塔豎起了耳朵,她聽見尤加利的指甲劃過斑駁的席面,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尤加利終于開口:“你聽過‘交質(zhì)山’嗎?”
赫斯塔撐著地面,坐起身,望向尤加利的方向。
房間里沒有燈火,兩人都只能看見對方的輪廓。
“我小時候就在那一帶生活,”尤加利接著道,“它在南北十四區(qū)的中間,雖然也劃在宜居地里面,但其實和以前的荒原根本也沒兩樣。
“你前面問我為什么會講三區(qū)語,這個不稀奇,我們那兒大部分赫斯塔人都會講,而且不止三區(qū)語,四區(qū)和五區(qū)的語言我也懂一點……都是家里人教的,也會去專門的語言老師那兒上課?!?/p>
“為什么要學(xué)這個。”赫斯塔問。
“為了離開北十四區(qū)?!庇燃永卮穑拔姨媒闳ツ昙奕チ说谌齾^(qū),還有一個表妹去了第五區(qū)……雖然自從嫁了人我就再沒見過她們,但我舅舅每年都去那邊,回來的時候會給我們帶禮物,還有她們的信……她們走了以后都過得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