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士兵立刻往后退了幾步,通過對講機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指揮中心。另一個士兵跑去了門邊,四處尋找著重新開啟大門的方法。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必須立即讓水銀針進來,”士兵喃喃自語,在摸索無果之后,他回頭看向柜臺,“喂!你們誰知道這東西怎么打開嗎?”
一個已經(jīng)進入庇護點的工作人員,此時正艱難地從自己的金屬方盒里探出半個身子。
“打不開的,”她大聲答道,“防護門是自動落下的,必須要在警報解除后才會重新升起——”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士兵焦躁地捶打墻面,“我們就在這里等死了嗎!”
“那個,那邊的朋友,”工作人員望向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聲音也因為緊張而有些斷續(xù),“您……能轉(zhuǎn)過身來嗎?”
被束縛著雙臂的女人仍在抽泣,她緩緩側(cè)過半張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呢喃:“……你說我?”
“對,”工作人員神情凝重,“再轉(zhuǎn)過來一點可以嗎,讓我看看您的正臉?!?/p>
整個大廳陷入沉寂,幾個士兵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右手不約而同地按上了腰。
受傷的女人并沒有繼續(xù)轉(zhuǎn)身,只是十分委屈地追問。
“……您要看我的正臉做什么?”
“我有點……不確定,我就是感覺,好像從來沒有聽過您的聲音……”工作人員的聲音很輕,“冒昧問一句,您是哪個部門的?”
剎那間,幾個士兵已經(jīng)一同拔槍,但在抬手之前,一連串的爆破聲已經(jīng)在所有人的頭頂炸響。
燦爛的巨大吊燈開始明滅,連帶著沉重的金屬骨架一同墜落,把螯合物與士兵之間的瓷磚地面砸了個粉碎。
許多輕薄的“飛仞”呈弧形從高處向下飛落,精準地在所有持槍者手臂上切出血口,幾人接連向后踉蹌,跌坐時才看清傷口處插著一張張質(zhì)地堅硬的名片。男人們的子彈紛紛射偏,大廳的照明燈也依次熄滅,最后只剩下一盞角落的小臺燈還亮著。
幾個靠墻而坐的士兵,怔怔地望著眼前景象,他們甚至來不及感到驚恐,只是低聲呢喃著“怪物”。
赫斯塔的心懸了起來。
這座大廳里竟然還藏著第二只螯合物,它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高處。從那些硬質(zhì)卡片的方向來看,它停息的位置似乎就在自己的正上方。
不遠處,膠帶的撕裂聲伴隨著狂笑,身處地面的螯合物不再偽裝,它輕而易舉地掙開了被縛的雙手,在它袖口的破損處,質(zhì)地堅硬的暗褐色螯鉗顯露出來。
幾個士兵再次試圖對敵瞄準,然而在子彈射出槍膛之前,它已經(jīng)絞住了其中一人持槍的手,將他作為肉盾擋在了自己身前。
當著所有人的面,螯合物用腫脹粘連的手指捏碎了士兵的腕骨,神情悠然地聆聽著懷中獵物的悲鳴。
“被認出來就沒勁了……”地面的螯合物輕聲開口,“玩?zhèn)€游戲吧?”
“什么……游戲?”
“我給你們?nèi)?,去把那些藏在柜臺下面的人找出來。誰找到了,誰就活,讓那個被你找到的倒霉蛋替你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