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2章 認罪（第1頁）

第二次開庭在月日。

這一次，瓦倫蒂也特意請了半天假來法庭旁聽，與千葉坐在一塊兒。

所有的流程同上次一樣，法官仍一絲不茍地向赫斯塔宣讀了一遍法庭的規(guī)章制度和被告人的權(quán)利義務(wù)，而后輪到陪審席眾人做出公正承諾。

這一次陪審席上的水銀針以男性居多——考慮到第一次開庭后水銀針的內(nèi)部反應(yīng)，這一次法庭直接拒絕了所有具備多次極危作戰(zhàn)背景的申請者，以此保證陪審員不會因為自己的職業(yè)經(jīng)歷而過度偏向被告人。

坎貝爾提出了抗議，但抗議無效，不過這本身也是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

雖然缺乏極危作戰(zhàn)背景可能會導致今天的陪審員不像上一回的那么友好，但坎貝爾相信，今天的陪審員將比之前更加理性，從而更加懂得衡量赫斯塔的作戰(zhàn)價值。

事情發(fā)展至此，坎貝爾的欣喜之情已經(jīng)溢于言表，在今日前往法庭的路上，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將是在羅杰案之后，又一個職業(yè)生涯的高光時刻。

用這個案子來為自傳結(jié)尾，實在是太合適了。

“那么，羅賓女士?！狈ü倏聪蚬V人，“你是否已經(jīng)準備好傳喚證人？”

“是的，一切都準備好了，法官大人?！?/p>

“好，請傳喚——”

“請等一等，”赫斯塔舉起了手，“我有話，想說。”

這突如其來的發(fā)言驟然打斷了所有人的節(jié)奏，坎貝爾茫然地轉(zhuǎn)過頭，望向赫斯塔——此前她從來沒有提過今天要當眾發(fā)言。

“反對?！惫V人羅賓冷聲開口，“按照既有流程，不論被告有什么要求，我們都應(yīng)當先——”

“我認罪。”

突然間，四下一片寂靜。

赫斯塔的聲音像一道隔音的絨布，無形地降落在每個人的頭頂。許多人的腦子都在這一刻“嗡”了一下，后排觀望的千葉已經(jīng)停住了呼吸，她放下二郎腿直腰端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赫斯塔的背影。坎貝爾則先看了看法官，看了看公訴人，最后才看向赫斯塔。

“……你說什么？”坐在中間的審判長扶了扶眼鏡，“請你再說一遍?！?/p>

“我認罪。”赫斯塔目光微垂，但又很快抬頭，“我確實有殺費爾南的動機，當晚我也的確潛入了費爾南的宅邸?！?/p>

“荒謬！”坎貝爾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死者的傷勢是只有進入子彈時間的水銀針或螯合物才能造成的，你根本——”

“不矛盾，人不是我殺的，兇手另有其人?！焙账顾卮鸬溃暗绻麣⒑M爾南的兇手沒有在那天晚上行動，他就會死在我的手上，這就是我要認的罪?！?/p>

整個法庭突然變得吵鬧起來，赫斯塔突如其來的招認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尤其是坎貝爾——他已經(jīng)根據(jù)上上周赫斯塔的“坦白”構(gòu)建好了整個無罪辯護的框架，這突如其來的翻供打得他措手不及。

公訴人羅賓就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切，她立刻低頭重新整理材料，把五六頁已經(jīng)用不上的文稿放去了旁邊的空椅子上——這些都是正面駁斥赫斯塔身世的材料，是證明赫斯塔具備殺人動機的第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