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赫斯塔輕聲道,“我以為我聽到了‘倒霉’這個詞?!?/p>
“你也沒聽錯?!倍∮昵缁卮?,“苗苗那張嘴是有點靈的。”
“怎么說?”
“我媽以前找人來看過,說是有天眼,”丁雨晴仰頭靠在椅子上,“她小時候,有一天突然不愿上學(xué),就算我姐夫結(jié)結(jié)實實揍了她一頓她也不肯出門。后來全家上陣,把她強(qiáng)行塞上了車,結(jié)果到了幼兒園,才發(fā)現(xiàn)幼兒園起了大火,老師和小朋友都站在外面?!?/p>
“嗯……?!?/p>
“還有一次,我們?nèi)胰ヒ粋€古鎮(zhèn),那邊有個據(jù)說許愿很靈的橋,只要過橋的時候默念愿望,河神就能聽到什么的……我們?nèi)サ臅r候正好是中午,人特別多,苗苗不愿上橋,我們只好順著她,想等晚上人少點兒的時候再來——結(jié)果沒過多久,我們就聽到消息,說橋上人太多,把橋壓塌了,好多人都落了水?!?/p>
赫斯塔笑了一聲,“神奇。”
“誰知道呢?!倍∮昵绱蛄藗€呵欠,趴在桌上,“反正現(xiàn)在誰不順?biāo)囊?,她就胡說八道,誰知道真的假的……”
“你不去睡嗎,我看你很困了?!?/p>
“不了,我也等我媽和我姐姐回來——”
話音剛落,外面門鈴響起。
丁雨晴立刻起身去開門,徐如飴和丁雪陽很快進(jìn)了玄關(guān)。時一苗立刻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小跑著沖向媽媽,“媽媽,我今天下出了‘二步殺’——”
還沒等她撲進(jìn)丁雪陽的懷里,徐如飴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把她攔了下來。
“不要跑!”徐如飴皺起眉頭,“這樣沖來沖去的,很危險!”
時一苗伸出手,“……媽媽抱下我嘛!”
“外婆抱,”徐如飴已經(jīng)將孩子抱了起來,“外婆抱也是一樣的,別讓你媽受累……”
“回來了,”一旁丁雨晴看向姐姐,“結(jié)果怎么樣?”
徐如飴與丁雪陽彼此望了一眼,母女倆臉上都浮起微笑,“……可以放心啦?!?/p>
“是嗎?!倍∮昵缈聪蚪憬愕亩亲樱罢娴倪@么早就能確定了嗎?”
“可以的,這次幫忙看的是你姐夫的朋友,他自己就是做儀器生意的,幫你姐姐做了四維,人家很有經(jīng)驗,很少看走眼?!?/p>
“12周確實有點太早,”丁雪陽輕聲道,“說是最好等四個月的時候再去看一次,到時候就能百分百確定了?!?/p>
“……什么意思,也就是現(xiàn)在還不太確定?”
“沒有什么不確定,”徐如飴笑吟吟的,“人家說啦,基本上就是的。”
“那就是……如愿了,”丁雨晴表情復(fù)雜地笑了笑,“高興嗎?”
“就那樣了……”丁雪陽笑著嘆了口氣,“我們開車過去的路上平川還一直在聊我上次妊糖的事,說要是不必要還是盡早拿掉比較好……現(xiàn)在好了,至少孩子保住了。”
“呸呸呸,說這些……”徐如飴抱著苗苗往里走,“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不要碰家里任何事了,安心養(yǎng)胎?!?/p>
丁雪陽面帶倦意地笑了笑,也換鞋進(jìn)屋。
當(dāng)她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目光不經(jīng)意地瞥過餐桌——赫斯塔正安靜地望著她。
“晚上好,”丁雪陽主動打了個招呼,“在下棋呢?”
赫斯塔沒有回答,只是默然凝視著丁雪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