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務室的病房,赫斯塔躺在病床上。
她表情痛苦,一呼一吸間,斷裂的肋骨就傳來尖銳的疼痛,更不要說是轉動身體或起身活動。在她床頭,古斯塔夫神情空洞地坐在地板上,一言不發(fā)地望著前方。
“黎各……”赫斯塔低聲道,“有水嗎……”
“有有?!币慌岳韪鬟B忙轉身端了杯水過來。。
赫斯塔艱難抬頭,她張開口,黎各也稍稍抬起杯子,結果喂了不到兩口,半杯水直接灑了出來,把赫斯塔嗆得咳嗽不止。她仰面喘息,竭力抑制著喉中的劇咳,疼得眼淚四濺。
值班護士連忙跑了進來,“你們在干什么!”
“她……渴了,”黎各磕磕巴巴地解釋,“我就,喂水,然后——”
“有這樣給病人喂水的嗎!”
“那要怎么喂……”
待赫斯塔稍稍平靜下來,一旁護士拿起棉球,在水杯里蘸了蘸,而后用它沾濕赫斯塔的嘴唇。
“會了嗎!”
黎各點頭,豎起一只大拇指,“學習了?!?/p>
“像這樣正常喝水是對的,別想著活動不方便就不喝水了,現(xiàn)在她肋骨骨裂,不能活動,腸蠕動減弱,水喝少了容易便秘。”護士皺起眉頭,“今晚她疼得厲害,先這么喂,之后病人能自己喝水了,就盡量讓她自己來……都這么晚了,你們倆怎么還不睡覺?”
“我們白天都睡過了,這會兒不困?!?/p>
護士冷笑一聲,“年輕是吧?”
“……馬上就睡。”
護士離開以后,黎各端著水杯和棉球,重新坐回赫斯塔的手邊。她拿著沾水的棉球貼過去,赫斯塔別過了臉,“……算了,這么喝,忙活一晚上半杯水都喝不上?!?/p>
“聊勝于無嘛?!崩韪靼阉畔拢斑€好你現(xiàn)在只是廓骨骨裂,骨頭都還連著,沒有斷成幾截,恢復起來很快的。真要是出現(xiàn)了鋸齒狀斷骨,就這船上的醫(yī)務室我還真不放心?!?/p>
赫斯塔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騙子……”
“什么?”
“她就是個大騙子,”赫斯塔抓緊了床單,“……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她說的話了,一個字都不信……”
黎各撐著臉,望著赫斯塔:“都是我的錯,今晚是我太急了,我應該把古斯塔夫丟給你看著,然后我一個人去追它的……不然這會兒大概已經把它活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