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在地底下打洞的那種鰻魚的肉?”
侏儒把裝著粉紅色魚肉的木盤往自己的位置挪了挪,還湊上去聞了聞,然后用并沒有感到多么驚訝的語氣說道:
“味道還不錯,我們在鍛造用的巖漿池遇到過它的變種,一種被我們叫做【巖漿鰻魚】的生物,是少見的可以在巖漿里存活的魔獸。
那鬼東西很難纏,一來我和德拉茲加曾經(jīng)打算嘗嘗味道,二來它總是從里面鉆出來騷擾我們,不過最終,只要遇到不利于它的情況,巖漿鰻魚就會逃走,煩人的很?!?/p>
他說話的功夫,正在烤爐里的狼鰻肉切片經(jīng)過烘烤后,表皮金黃酥脆,裹挾著醬汁的魚肉在高溫下散發(fā)出愈發(fā)濃郁的香氣。
然而正如科澤伊所言,或許是因為不同種族的感官體驗大相徑庭——侏儒的表情依舊云淡風(fēng)輕,灰矮人則面無表情地抱臂而立,全然不似奧希留那般喉結(jié)滾動、不住地吞咽口水。
舉個例子來說,大概就像拋媚眼給瞎子看、對牛彈琴,一點(diǎn)用都沒有。
科澤伊將烤得焦香的鰻魚肉鋪在松軟的面包片上,油脂緩緩滲入面包的孔隙。
他先遞給了早已眼巴巴望著的奧希留,后者接過時幾乎要抑制不住上揚(yáng)的嘴角。
出于禮節(jié),他又給侏儒和矮人各分了一份,盡管對方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興致缺缺的模樣仿佛面前擺著的不過是塊干硬的黑面包。
兩個人連刀叉都不用,像印度阿三一樣用他們那還有點(diǎn)臟兮兮的手抓起沾滿醬汁的狼鰻肉就塞到了嘴里咀嚼起來,黏稠的醬汁順著指縫滴落,在桌面上洇開深色的污漬。
吃還堵不住他們的嘴,開始輪番對科澤伊發(fā)起了銳評:
“(嚼嚼嚼)。。。。。味道嘛。。。。。。也就那樣吧,一般般,順帶一提,還是我的鼻涕蟲更美味?!?/p>
“感覺味道太平緩了,沒什么沖擊力,比奪心魔的觸須還要綿軟。。。。。?!?/p>
“你吃過奪心魔的觸須?我怎么不知道?”侏儒狐疑地挑眉。
“沒?!卑死碇睔鈮训啬税押由系娜庠骸暗饪茨谴蠖d腦袋就夠倒胃口了?!?/p>
兩人就這樣壓低聲音你來我往,活像兩個在酒館角落嚼舌根的老醉漢。
至于他們口中那些"美味"的標(biāo)準(zhǔn),想想看吧——
一個吃的是生鼻涕蟲,蟲子體內(nèi)一堆亂七八糟的腺體和器官爆漿后混合在一起的腥臭味道直沖天靈蓋,那能沒有沖擊力嗎?
另一位更是炸裂的沒邊,調(diào)料用的直接就是火藥,不同種族的食譜你真的看不懂,也不能細(xì)想,可能火藥那刺鼻的硫磺味對他們來說就像食鹽對人體一樣重要吧。
你以為科澤伊這就沒辦法了?不,既然他們想要炸裂的,那就給他們上炸裂一點(diǎn)的不就完了?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