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半天原來只是想偷懶啊。。。。。??茲梢翆@位喜歡四處旅行的教授有了新的認識。
在惡魔被封印回熔金琥珀之后,旁邊響了有一陣子的叮叮當當聲音就變得明顯起來。
“差點就把你給忘了……一副被拆開的活化盔甲,總歸是好對付得多。
科澤伊,用巖石分區(qū)域把它困住,別讓盔甲的部件重新合攏,也別讓它的手腳有發(fā)力的機會。把武器卸掉,它就暫時掙脫不了了。
等教會的人來處理掉達爾克的靈魂之后,你還可以從這副盔甲中提取出原本的材料——那些東西應該還很有用。”
科澤伊聞言,操縱著大理石地板改變形態(tài),形成數個手銬般的石環(huán),精準扣上盔甲的手臂與指節(jié)。
石環(huán)在貼近盔甲表面時微微一亮,隨即失去魔力效應,卻仍保持著禁錮的形狀,緊緊鎖住盔甲的關節(jié)。
他以同樣的方式將散落各處的盔甲部件一一固定。
每一塊甲片仍在微微掙動,卻再也無法聚合,如同被釘死在各自的孤島之中。
到這一刻為止,一切終于結束了。
寂靜籠罩著城堡高聳而破敗的輪廓,仿佛連風都不敢輕易觸碰這片浸透鮮血與痛苦的巖石。
然而,這寂靜并未持續(xù)太久。
一點微光,如同最怯弱的螢火,從城堡地基的某道裂縫中幽幽飄出。接著是十點,百點,幾百點……
無數淡藍色的光點爭先恐后地涌現,仿佛大地本身正在呼出一口被禁錮了太久的氣息。
它們不再需要被神識探查,而是直接顯現在物質界,將自身的存在化為溫柔的冷光,照亮了傾頹的塔樓、荒蕪的庭院、以及那些曾被絕望、憤怒與黑暗徹底吞噬的角落。
數百個滯留的靈魂,終于掙脫了永恒的枷鎖。
他們不像希奧朵拉女士一樣特殊,被鬼婆喚醒后使其強行維持著幾十年的清醒。
其他靈魂大多只殘存著本能的意識,是死亡瞬間的驚懼與漫長禁錮的麻木所凝聚成的模糊印記。
此刻,那麻木被一種更深沉、更原始的本能所取代——回歸。
它們無聲地升騰,匯成一片浩瀚而寧靜的光流,緩慢地流向城堡上方的夜空。
沒有言語,沒有哭嚎,只有一片無聲的釋然,一種超越了歡欣與悲傷的終極平靜。
光流之中,偶爾能瞥見一張模糊、安詳的人臉輪廓,或是一個舒展的肢體虛影,但旋即又融入整體的光芒之中,不再有任何分別。
他們曾是達爾克的強盜、是瑪拉召集的罪犯與落魄之人、是希優(yōu)弗拉家族慘死的成員,還有對著科澤伊揮手告別的希奧朵拉和她的兩個孩子。
無論過去擁有怎樣的名字與人生,死亡之后,這一切個體的標識都已褪去,它們只是純粹的靈魂本質,正被世界本身的循環(huán)所召喚,從那片被詛咒的土地上剝離,回歸到天地之間最本初的能量流之中。
淡藍色的光流越升越高,越來越稀薄,如同逆向的星辰之雨,溫柔地灑回宇宙的懷抱。
它們的光芒逐漸黯淡,最終與夜風、與星光融為一體,再無蹤跡。
最后的光點消散于天際,那曾照亮斷壁殘垣的微光徹底熄滅。
月光冷冷地灑落,風雪依舊在飄散,城堡重歸破敗與寂靜,唯有一切結束的沉默,以及一片終于得以安眠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