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酒館像一顆鑲嵌在銀裝素裹世界里的溫暖火爐。
厚重的石砌墻壁抵擋著外面的寒氣,屋檐下掛著晶瑩的冰凌。
推開門,墻壁上懸掛的干薰衣草束散發(fā)著淡淡清香,一股混合著烤面包、燉肉、木柴煙、麥芽香和濕羊毛外套味道的暖流便撲面而來。
酒館內(nèi)部寬敞而整潔,粗大的原木梁橫亙在天花板下,擦拭得一塵不染的深色木桌整齊排列,長條凳上坐滿了喧鬧的客人。
墻壁上掛著幾面古老的盾牌和掛毯,一座巨大的石砌壁爐占了一整面墻,爐火正旺,噼啪作響,跳躍的火光將將橡木酒桶的投影在墻上拉得搖曳生姿。
穿著粗布圍裙的侍者靈巧地穿梭在原木長桌間,手中陶杯碰撞出歡快的聲響。
正值傍晚最喧鬧的時分,銅吊燈里的燭光映照著浮塵,像是金粉灑滿這間整潔小酒館的空間。
在酒館一角用厚實簾布隔出的半開放包間里,氣氛正酣。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冒險的小法師們圍坐一桌,那種如同是“梵蒂亞斯期末考試終于結(jié)束了”的松弛與喜悅洋溢在每個人臉上。
卡羅琳教授不習(xí)慣酒館里的這種熱鬧氛圍,于是她把烏薩和蓋米爾抱走去看星星了,來的只有卡米拉。
所以刨除維爾納這個畢業(yè)沒幾年的法師不談,克勞特才算是這屋子里真正意義的大人。
他紅光滿面,穿著做工精良的厚羊絨外套,像是一個孩子王,舉起手中碩大的、泛著泡沫的橡木啤酒杯:
“為了我們的小英雄們,為了智慧和勇氣,干杯!”
英雄,當(dāng)然算英雄了,他們這一趟又不只是帶回來凱文,重要的是解決了鬼婆造成的潛在威脅。
“干杯!”小法師們紛紛舉起杯子回應(yīng),杯子里大多是果汁或沒怎么發(fā)酵過還兌了蜂蜜的、只有點酒味的果酒。
其中,睡了一整天的弗洛恩徹底恢復(fù)了在學(xué)院時的活潑,現(xiàn)在顯得格外精神。
他好奇地盯著克勞特杯中那杯清澈的、冒著氣泡的淡金色液體,又看看自己杯子里同樣冒著氣泡的“科澤伊制·丐版雪碧”,忍不住問道:
“克勞特先生,那個。。。。。。啤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聞言,克勞特打理的整齊的眉毛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故意把杯子往他面前又遞了遞:
“好奇?來,小家伙,親自嘗一口自然就知道了!”
弗洛恩猶豫了一下,終究抵不過好奇心,接過沉重的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瞬間,他的小臉皺成了一團,鼓著腮幫子之后又吐了吐舌頭:
“唔。。。。。。略——!好苦。。。。。。又澀!一點也不好喝!”
他嫌棄地把杯子推回給克勞特,指著吧臺那些漂亮的琉璃瓶:
“我在家的時候,父親和大哥他們也經(jīng)常喝。。。。。。我還以為這玩意和那些花花綠綠的酒都會是甜甜的呢!
還說什么——無與倫比的麥芽香氣。。。。。。我一點香氣都沒嘗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