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肉乎乎的小手攥著簾子,下一刻竟也鉆出了馬車,坐在了車夫旁。
葉初棠微訝。
“小五”
似是猜到她想說什么,小五執(zhí)拗地搖了搖頭。
——我不回馬車里!我就在這里看著阿姐!等著阿姐!
四目相對,葉初棠竟難得從她眼中看到固執(zhí)之色。
她略作思忖,便也沒有勉強,只叮囑道:“若覺得難受,便回馬車里,知道嗎”
小五并非養(yǎng)在溫室的花朵,不得見血腥,不得見相殺。
事實上過去幾年,小丫頭見過的類似場景數(shù)不勝數(shù)。
唯獨馬車……
她微微偏頭,車夫眉心深深刺入一枚飛鏢,殷紅的血緩緩滲出,頭無力地歪向一旁,顯然已經(jīng)氣絕。
隔著這樣的距離一擊必殺,對方顯然實力不凡。
這是抱著必殺她的決心來的。
葉初棠沉了眉眼。
小五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切,她就坐在車夫旁的狹小空位,幾乎被那股子腥甜的血腥味籠罩,小臉更加蒼白。
像是有人拿著錘子一下下瘋狂砸向她的腦袋,刺痛至極。
她忍著疼,攥緊了小手,而后揚起小臉,沖著葉初棠微微笑開。
——阿姐,那我在這乖乖等著你。
葉初棠心臟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這感覺陌生又熟悉,三年前,也是這樣寒冷的冬天,也是一輛馬車,溫熱的血。
那小小團子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本能地抓住了她的衣角,眼睛通紅,眼中滿是害怕和慌張。
以及最深處那無條件的、絕深的依賴。
葉初棠眉眼溫和下來,唇角微微彎起,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阿姐答應(yīng)你,回頭便帶你去吃攬月樓的紅棗栗子糕。”
黑衣人冷眼旁觀,瞧著這一切只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