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看了看眼前的刀,又看了看地上有些驚慌的二寨主,眼神不斷變化。猶豫,掙扎,緊張,害怕,短短瞬間的功夫,就在她的眼中劃過好幾種情緒。
韓飛沒有催促老板娘,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將刀擺在她的眼前,默默等候著她最終的決定。而反觀二寨主此刻卻有些慌了,他下意識的向后挪開兩步,抬頭看著韓飛,急聲道:
“你剛才說過不殺我的,你這算什么意思,你要出爾反爾嗎?”
韓飛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我說了我不會殺你。但我沒說過,別人不會殺你?!?/p>
二寨主的臉色連續(xù)變化,先是有些惶恐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不,不,我不要死,你不能如此!”
但是他看到的卻是無動于衷的韓飛,眼中的惶恐之色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出爾反爾,有本事就親手殺了我,別讓這個不要臉的臭娘們來侮辱我!”
韓飛依舊是無動于衷,甚至連理會他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一直陷入掙扎的老板娘聽到了這番話后,卻終于神色有所變化,她死死盯著二寨主,腦海中則是回蕩著韓飛剛才說過的話。
她想到曾經(jīng)自己和夫君相敬如賓。在這座小鎮(zhèn)上依靠著那座不算大的酒樓。勤勤懇懇,生意也算過得去。夫君雖然不是什么才高八斗的文人雅士,但對她卻是極好的。
可那一天,山匪襲來,不但抓走了她的夫君,更是在他夫君的面前強行玷污了她。甚至為了能夠更好的掌控小鎮(zhèn),霸占了酒樓,逼迫他帶著很多少女為他們服侍,在酒樓中供他們享樂。
而這讓自己跌入萬丈深淵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人下的命令,也就是他一手主導的!
想到這里,她的眼神終于開始變得尖銳起來。特別是臭娘們和不要臉這六個字,更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那道傷疤。
終于,憤怒和仇恨在這一刻開始逐漸吞噬了她的膽怯和緊張。即便從未殺過人,此刻還是顫顫巍巍的拿過了韓飛手中的刀,一步一步的向著對方走去。
看到老板娘帶著恨意的向著自己走來,二寨主終于開始有些慌了。他想要站起來跑,但他雙臂都被韓飛剛才以碎神指打斷,現(xiàn)在完全使不出力氣來。一身的氣息也被打散,此刻和尋常人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不要過來,不要”
他只能不斷地向后挪動身子,同時喃喃自語著。老板娘卻還是一點點的站在了他的身前,顫抖著將刀舉了起來,即便眼中依舊有緊張,但還是一點點的向前挪動。
在死亡的籠罩下,二寨主終于崩潰了,他突然變的兇惡起來,嘶吼道:
“臭娘們,你敢殺我嗎,你來啊,你個不知羞恥的臭娘們!”
在這句話的刺激下,老板娘的手在那一刻終于不再顫抖,那一刀也狠狠地劈了下去。但由于沒經(jīng)驗,她這一刀劈在了對方的肩膀,讓二寨主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而被刺激到的老板娘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生生抽出了刀又一次的砍了下去。這一次毫無意外,直接破開了對方的脖頸,鮮血噴灑而出,將她的半張臉都染紅了。
二寨主的尸體緩緩倒地,再也沒了動靜。老板娘持著刀,愣愣的站在原地,握刀的雙手還在不斷顫抖著。由于緊張,指節(jié)都在發(fā)白。一直到韓飛走到她的身邊,將刀從它手中接過,老板娘才有些呆滯的抬起頭來。韓飛遞給了她一截從別人身上扯下來的衣袖,輕聲道:
“都結(jié)束了!”
老板娘看著那截衣袖,終于忍不住,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韓飛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她自己恢復過來。
好一會后,老板娘終于恢復了平靜,她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張繡帕,看著上面的鴛鴦,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輕聲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