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樹罕見的失態(tài)了,完全沒有了一位不滅境強(qiáng)者的威嚴(yán),此刻竟然是老淚縱橫,險些跪倒在地。無憂見狀,有些無奈的說道:
“寶樹啊寶樹,你都一大把年紀(jì)了,怎么還不如年輕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不管何等處境,都不曾看你掉過一滴眼淚啊?!?/p>
寶樹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如此,但卻控制不住道:
“寶樹想您,祖師,我以為今生今世都再也見不到您了,沒想到今日可以再次相見?!?/p>
無憂淡淡道:
“有緣自會相見,無緣對面不識,你何苦擔(dān)心這些?!?/p>
寶樹身后的空聞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沉聲道:
“寶樹師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無憂無憂怎么會是靈隱祖師,你沒弄錯吧?!?/p>
寶樹依舊死死抓住無憂的胳膊,頭也不轉(zhuǎn)的激動道:
“不會錯,不會錯,只有靈隱祖師才會對我說那些話,我絕不會記錯的。”
空聞和空相徹底傻眼了,完全腦不清楚眼下的情況,甚至在迷惑之下,連維持陣法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但奇怪的是,即便二人沒有維持,陣法卻依舊不曾消散,甚至越發(fā)凝實,散發(fā)出的佛光也比先前更為耀眼。
無憂看得出二人一頭霧水,當(dāng)下卻輕描淡寫道:
“此事說來話長,你們不必?fù)?dān)心無憂本人,準(zhǔn)確來說,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如今出現(xiàn)的不過只是我偶然覺醒的一縷殘念,現(xiàn)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我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p>
無憂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四周的魔引大陣,以及站在后山山巔的大佛之上的空明。此刻,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眼下的處境尚在危險之中。空聞和空相二人下意識要運轉(zhuǎn)陣法,卻發(fā)現(xiàn)陣法早已不受他們控制,自己根本插不進(jìn)去手。
而站在后山之巔的空明,同樣是眼神凝重?zé)o比,此時的他已然半只腳踏入了入道境,對于天地之力的感知遠(yuǎn)超其他人,在無憂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就立刻察覺到對方的不同尋常,即便以自己此刻的修為,竟然絲毫沒有辦法看穿對方身上的氣機(jī)波動,仿佛他整個人都與這座天地相融,不分彼此,就站在那里,卻又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而他更為忌憚的是,自己剛才那近乎傾盡全力的一擊,落在下方的一瞬間,被璀璨佛光擋住,那道佛光不同尋常,自己從未感受過,不但絲毫沒有收到魔引之陣的克制,反倒是壓制住了魔引之陣的吸取力量。
當(dāng)他聽到寶樹叫無憂靈隱祖師的那一刻,他也不由愣在了原地,無憂怎么會是靈隱祖師,靈隱祖師不是在幾十年前就立地成佛,升天而去了嗎?
在他的計劃中,無憂是他修煉魔功所用的鼎爐,雖說重要,但也不是必不不可,但沒想到,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打破了自己計劃的,卻正是這個自己不曾太過看重的鼎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