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徹底震住了,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宋淮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愣了好一會后,才遲疑道:
“宋先生,你是說,要將紫薇劍中的圣人之力交付于我?你沒搞錯吧。”
宋淮安堅(jiān)定且平淡道:
“我沒搞錯。”
韓飛來這里之前,有一肚子火氣,其實(shí)并非是覺得宋淮安引他入局,也不是覺得自己被利用了,這些對他來說,早已習(xí)以為常了,人生在世,豈能真的無拘無束。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作為代價,他并非不能入局,換句話說,他來稷下學(xué)院的時候,本身也是帶著目的來的,即便入局,也正如他所愿。
真的讓他憤怒的是宋淮安讓他入局的真正原因,是因?yàn)樗畈辉敢鉅砍渡先魏我唤z聯(lián)系的那個人,在他內(nèi)心深處,始終有一道過不去的坎,這也是他一次次有意無意選擇避開那個人的原因。
但他怎么都沒想到,宋淮安會為此愿意付出這么大的代價,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想到這里,韓飛不由自主的苦笑一聲。
“宋先生,如果這是一句玩笑,未免開的太大了,如果不是,那就更奇怪了,我并非是你們?nèi)寮业茏?,何德何能,敢占?jù)儒家圣人之力呢。”
宋淮安微笑道:
“誰說你不是儒家弟子了?”
韓飛無奈道:
“宋先生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并非是書院弟子,也不是什么讀書人,還是紫薇閣的少閣主,老頭子的親傳弟子,怎么算,都算不到儒家弟子的頭上吧?!?/p>
宋淮安扯了扯嘴角道:
“我何時說過,只有書院弟子,才能是儒家弟子了?天下人,只要是讀書人,就都是我儒家子弟,儒家并非是江湖門派,沒有什么宗門之分,天下讀書人是一家,即便有觀點(diǎn)不同,也并不妨礙他們是儒家弟子的身份,你讀書破萬卷,胸有浩然意,難道敢說自己不是讀書人?”
宋淮安說到這里,又隨手拿起一個茶杯,繼續(xù)說道:
“至于你的那些其他身份,也只是江湖身份,并不妨礙你是儒家弟子啊,你莫不是忘了,我宋淮安也是東池劍山的第三代傳人,誰又敢說我不是儒家子弟了?”
韓飛苦澀道:
“這豈能一概而論,況且,這只是先生你認(rèn)為的,并不代表其他儒家之人可以認(rèn)可?!?/p>
宋淮安語氣平淡道:
“只要我宋淮安認(rèn)可就好了,其他人若是不認(rèn)可,也無妨,我可以去講道理,再不濟(jì),我還有一劍,也可以講道理?!?/p>
韓飛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霸氣十足的宋淮安,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宋先生,都險些讓他忘了,這位可是曾經(jīng)在西荒,一人力戰(zhàn)兩大西荒不滅境的強(qiáng)者,還能立于不敗之地的可怕存在。
韓飛沉默了片刻后,最終緩緩問道:
“先生為何能為我做到這一步,在下實(shí)在沒看出來,即便真的是因?yàn)槟莻€人。這個代價似乎也太大了點(diǎn)?!?/p>
宋淮安輕聲道:
“其實(shí),你想錯了,我選擇你,并非是因?yàn)槟阈枕n這么簡單,你要知道,再多的外力,終究是別人的,即便可以一時借力,也終究是無根之水,不能長久,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所以,在最一開始,我并沒有決定真的將這一注下到你的身上,最多只是我準(zhǔn)備的一個后手,但等我見到你踏入天地浩然那一幕后,我才改變了想法,或許,你本身比所謂韓這個姓,要更有價值?!?/p>
宋淮安看著韓飛,認(rèn)真道:
“書院的未來,如果真的要托付給一個人,我很看好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