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一語激起千層浪,不管是虛懷若還是嚴本溪都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目光重新放在韓飛身上的時候,都是有異樣的復(fù)雜之色。
韓飛或許不清楚紫薇劍認主是什么意思,但他們二人卻再也清楚不過了,能夠讓紫薇劍認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紫薇劍從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讓它可以認可的浩然正氣,否則,即便此人修為再高,底蘊再足,也絕不可能讓紫薇劍認主。
要知道,紫薇劍是上古之時的儒家初代圣人佩劍,與圣人常年相伴,早已通靈,神兵有靈,自會選擇良主而棲,而它作為圣人的佩劍,選擇主人的眼光自然也是極為挑剔的。
所以,韓飛竟然可以被紫薇劍認主,那比任何一個所謂的身份地位都來的重要的多,甚至可以說,當(dāng)紫薇劍選擇以韓飛為主的時候,不管儒家的其他人如何想,韓飛都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娜寮艺茩?quán)者了。
震驚過后,嚴本溪終于開始正視眼前的這位少年郎,他對韓飛的所有印象,其實都是從宋淮安的口中得知,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面,只是覺得眼前的少年長得還算清秀,并無太多出彩之處,若是說有特點,也只能是那雙眼睛,倒是明亮的嚇人。
他沉默片刻后,終于緩緩開口道:
“若是紫薇劍真的選擇他來當(dāng)主人,那我無話可說。”
虛懷若也嘆了口氣道:
“沒想到,儒家這一代的掌權(quán)者,竟然會是一個少年郎,還真是奇妙啊?!?/p>
二人的先后開口,算是認可了韓飛的身份地位,李扶搖微微一笑,這一點,也是他早就想到了的,韓飛能夠得到紫薇劍的認可,其實就已經(jīng)注定了這個結(jié)果。
從頭到尾,韓飛除了一開始的行禮外,便沒有在開口說任何一句話,他就像一個被人拿來觀賞的器皿,站在那里,任憑場中的四人對自己評頭論足,卻一言不發(fā),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么都是沒意義的。
直到此時,李扶搖看著他,輕聲問道:
“韓小子,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一致認可此事,就看你的態(tài)度了?!?/p>
韓飛終于第一次開口,他苦笑一聲道:
“院長大人,我有的選嗎?”
李扶搖卻微微一笑道:
“那此事就這么定下來了。從今日起,你便是儒家第二十六任掌權(quán)者,儒家的大小事宜,你都可以過問,當(dāng)然,儒家一脈的所有秘密以及秘境之地,也都會為你開放?!?/p>
韓飛猶豫了一下后,說道:
“晚輩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即便接下這個位置,恐怕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做什么。”
李扶搖一擺手道:
“無妨,儒家又不是你一個人,你不必有這么大的壓力,大家都會去幫你分攤的,目前來說,也不需要你去做什么,一切事情都有淮安先去處理,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安心修行即可?!?/p>
宋淮安也上前一步,輕輕拍了韓飛的肩膀一下,輕笑道:
“放心,我可以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內(nèi),你無需做什么,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就是,我會幫你管好這里的一切,等到三年后,再將其交給你?!?/p>
韓飛看了看眼神溫和的宋淮安,和滿懷期待的李扶搖,他終于默然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此事。
儒家掌權(quán)者一事落定后,圣賢令和紫薇劍也就徹底成為了韓飛所掌管之物,而他也終于不需要再書院中繼續(xù)辛苦遮掩紫薇劍的事情,當(dāng)然,為了避免紫薇劍的出現(xiàn),對江湖上造成太大的震動,對韓飛后期的行動有阻礙,在宋淮安的建議下,他還是將其以白布包裹,不顯山不露水。
攙扶著李扶搖站在山腰處的靜心亭中,李扶搖負手而立,只是以往還算挺拔的身姿,如今卻已經(jīng)有些彎駝,韓飛就站在他的身旁,身后背著紫薇劍。
清風(fēng)拂過,帶起一絲冰涼,李扶搖突然打了個寒顫,韓飛見狀,從自己身上脫下外袍,默不作聲的披到了老人的身上,李扶搖看了韓飛一眼,輕嘆一聲道:
“老了”
韓飛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當(dāng)今天下都算得上數(shù)的山巔強者,現(xiàn)在卻能感覺到寒冷,這也說明,他的氣機正在快速潰散,以至于都無法護體了。
李扶搖走到亭中坐下,示意韓飛也一起坐下,他看了默不作聲的韓飛一眼后,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