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的氣氛此刻顯得有些詭異,韓飛只是笑瞇瞇的看著那位紅腫了半邊臉的紅霓,而紅霓卻心中驚懼交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反倒是那位持刀的中年人,是場中頭腦最為清醒的人,看到有些僵持的局面,伸手拉了一下紅霓,小聲道:
“事不可為,以和為貴的好。”
紅霓這才算回過神來,也不敢計較韓飛先前那一巴掌,勉強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尷尬表情,小聲道:
“先前是奴家沒弄清狀況,還請韓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包涵,咱們一切都好商量?!?/p>
韓飛這才點頭輕笑道:
“好商量就好,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這才對嘛?!?/p>
此刻的韓飛就像是個好好先生一般,絲毫看不出像是先前出手狠辣,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的冷血家伙,紅霓對這個善變的少年郎卻打心底害怕起來,甚至不敢直視對方,有些委屈的說道:
“不知道韓公子意下如何?”
韓飛站起身來,摘下一片庭院中柳樹的葉子,似是無意道:
“我其實也并不想與你們有何沖突,只是想帶我的朋友離開而已,不知可否?”
紅霓的臉色卻立刻變了,笑容十分勉強,但畏懼韓飛二人的實力,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硬著頭皮道:
“韓公子,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了?!?/p>
韓飛瞇著眼看了看她,輕聲道:
“什么規(guī)矩?”
紅霓此刻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即便畏懼,依舊說道:
“我們春風(fēng)玉露閣雖然只是陪舞聽曲的地方,但卻也有閣中的規(guī)矩,凡是閣中之人,無論何人,都不能隨意離開本閣,林詩兒既是我閣中之人,自然就要守閣中的規(guī)矩,若是韓公子無憑無據(jù),就將人從我閣中帶走,自是不妥?!?/p>
韓飛聞言卻并未搭話,紅霓則繼續(xù)道:
“韓公子,我看您也非不講理的人,總要替我們也想想,若是我們今日破了這個先例,讓你把人帶走了,那往后要是再有誰看上了我閣中那位姑娘,也如您這般搶人而去,那我這春風(fēng)玉露閣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韓飛皺眉終于開口道:
“若是我沒記錯,我詩兒妹妹似乎只是借宿于你們這里,并非你閣中之人?!?/p>
紅霓卻笑道:
“看來韓公子還并不清楚,在一年前李婆婆死后,林詩兒便重新與我們春風(fēng)玉露閣簽訂了契約,已經(jīng)正式成為我閣中的人,若是韓公子想看的話,我可以拿給你看?!?/p>
身后的玉音卻怒聲道:
“那是你們誘騙詩兒簽下的?!?/p>
韓飛聞言,瞥了一眼紅霓,紅霓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說道:
“玉音妹妹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既未強迫,又未利誘,只是給她闡述了當(dāng)下情況,全都是在你情我愿中完成的,何來誘騙?”
林詩兒臉色暗淡,卻未曾說話,玉音也是一臉怒容,她心中清楚對方欺負(fù)詩兒年幼,這才用暗中脅迫的手段讓其簽下,但卻沒絲毫證據(jù),也無話可說。
韓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已然清楚大概,此刻沉聲道:
“我若是今天執(zhí)意要帶人走,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