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些,他繼續(xù)說道:
“所以,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你精心設計好的對嗎,我和崔東升的相遇也好,崔明瑞來王家小院的鬧事也好,甚至到我出手揍人,再到你出手攔截,化解此事,一直到整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都是你一手安排好的。”
宋淮安依舊是溫和笑道:
“不錯,都是我安排的。你會在那里遇到崔東升,是我讓盧長陵故意早一步在那里等你的,催明瑞會去王家小院,也是我讓盧長陵在暗中唆使崔東升去吹得耳邊風,至于你和崔明瑞的沖突,那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當然,若是說我在這里面,還是做了什么,最多也就是在崔明瑞的心弦上輕輕撥動了一下,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否則,崔明瑞雖然傲慢,但身為崔家嫡長子,又豈是一個蠢貨,甚至連最基本的審時度勢都看不懂了?”
韓飛瞇了瞇眼,沉聲道:
“借我的手,打了崔家的嫡長子,你在將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讓書院不得不做出選擇,然后你就可以借機施展你的計劃,打壓崔家,聯(lián)合王家和李家,哦,對了,那個剛好來和王家聯(lián)姻的楊家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吧。如此一來,七大世家相互猜忌,先前商議好的聯(lián)手封鎖書院一事,也就不攻自破了。先生這一手,果然厲害?!?/p>
宋淮安只是微微一笑,韓飛則繼續(xù)問道:
“可如果只是這樣,先生似乎沒必要大費周折,非要讓我去做此事,七大世家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即便沒有我,我相信先生也會有其他手段去做到這一切,所以,這也只是你計劃的一部分而已,而讓我入局,則是你計劃的第二部分?!?/p>
宋淮安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后,緩緩說道:
“怎么說?”
韓飛冷靜分析道:
“我剛才去了一趟賢者樓,在那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首先是那座閣樓,我仔細觀察過,整個閣樓只有一個入口,而樓下有書院弟子看守,樓上卻有幾位書院強者鎮(zhèn)守,想要無聲無息進入,本就是難如登天,更不要說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走東西了,這件事情本就有些匪夷所思,而我問過三位前輩,他們平日里都在樓中鎮(zhèn)守,而偏偏在丟失的那天,他們離開了閣樓,這件事未免太巧了點,仿佛就像是故意設計好的一樣。讓人不得不去懷疑這件事有問題?!?/p>
他說著深深看了宋淮安一眼后,才繼續(xù)說道:
“另外,我察覺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座書院,到處都充斥著儒家的浩然意,而在這里,對于江湖武夫有著一種天然限制,不管他們做什么隱藏手段,只要修行武道真氣,便會被儒家的強者輕易察覺,所以,哪怕司徒云雀的身法再強,也不可能在那些強者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可她偏偏逃走了,這又是另一件怪事。而這樣的怪事偏偏還同時發(fā)生在兩伙人身上。其中一伙人明明被先生抓住,卻既沒有身份來歷的告知,也不曾被揭露?!?/p>
韓飛說到這里,扯了扯嘴角道:
“一件怪事不奇怪,可是很多件怪事在一天內(nèi)發(fā)生就很奇怪了,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能夠解釋這些問題,那就是這都是你們書院故意為之,不管是司徒云雀,還是那伙神秘人都是你們故意放走的。這樣一來,所有奇怪的事情都變得不再奇怪了?!?/p>
韓飛說到這里,似乎有些口渴了,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后,才繼續(xù)說道:
“可若只是如此,我還想不到先生的目的是為了我,可偏偏宋先生在我到達書院后,便專程找上門來,告知我司徒云雀被書院追查一事,但卻對另一伙人只字不提,這般奇怪的舉動,再加上我從賢者樓了解的所有事情后,我終于可以確定,宋先生之所以如此做的目的,其實根本就是為了要引我入局,司徒云雀只是你利用引我入局的那枚棋子罷了?!?/p>
韓飛重重的放下茶杯,盯著宋淮安問道:
“先生,我說的可對?”
宋淮安輕輕拍了拍手道:
“一點都沒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