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微微挑眉,看著玉羅剎的樣子,下意識道:
“紫天衣?”
玉羅剎似笑非笑道:
“你希望是她嗎?”
對于這個問題,韓飛只能權(quán)當(dāng)自己沒聽到,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會是錯誤的。
玉羅剎只是譏笑了一聲,并未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便緩緩說道: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不是紫天衣,而是段伯卿?!?/p>
韓飛略顯愕然道:
“這老家伙竟然親自來了,這我倒是沒想到?!?/p>
玉羅剎輕笑一聲道:
“天圣宗宗主親臨,倒是給足了稷下學(xué)院面子,所以我才會專程來告訴你一聲,先前徽山問道,段伯卿和枯木聯(lián)手司鎮(zhèn)北與你師傅交手,卻盡數(shù)敗北,那一日,他們?nèi)丝蓙G了不少面子,再加上曾經(jīng)的那段往事,新仇舊恨,你恐怕要小心一點?!?/p>
韓飛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但他此刻想的卻還不只這些,他深知天圣宗其實也和紫薇閣先前一樣,看起來表面平靜,但實則暗地里也并非是一團和諧,紫天衣所代表的的那一脈和段伯卿的這一脈,已然斗到不可開交,紫天衣之所以選擇和韓飛聯(lián)手,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原因,也是為了讓紫薇閣和葉星士,甚至是韓飛身后的薛若海,在關(guān)鍵時刻對她出手相助。
這本就是雙方的一場交易。
而紫天衣在天柱山一戰(zhàn)后,雖然受了不輕的傷勢,但修為卻借機再進一步,以她的武學(xué)造詣,如此年紀(jì)到了氣海境,未來自然是前途無量。所以,葉星士才會將其列入十一位天驕之一。
可她自從離開西荒后,便和韓飛幾人斷了聯(lián)系,到目前為止,不曾有任何消息傳來,但現(xiàn)在段伯卿的到來,卻像是釋放了一個危險信號,紫天衣很有可能出問題了,否則,于情于理,也該是由她這位天圣宗處理宗門外一切事宜的天圣仙子,而不是足夠引動一洲江湖震動的天圣宗宗主。
這些事情在韓飛的心神中一閃而過。他略微沉吟一番后,便和玉羅剎一同向無涯別院走去,路上,玉羅剎問道:
“宋淮安來找你,是為了今日早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p>
韓飛輕輕頷首,將他和宋淮安的對話說了一遍,玉羅剎想了想后說道:
“他如此保你,我想不應(yīng)該只是因為你的身份特殊,他應(yīng)該還有其他想法,否則,當(dāng)日他明明早就來了,為何不早早出手阻攔,偏偏要等你打完人再出手。”
韓飛的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輕聲道:
“只怕宋先生對我還有所隱瞞,至少一些關(guān)鍵的事情,沒有告訴我。若是能夠弄清楚這些事情,或許就能猜到了?!?/p>
他突然抬起頭看了看正上方的秋陽,溫暖卻不刺眼,緩緩說道:
“看來需要讓紫薇閣幫我好好查查書院的一些事情了。”
韓飛心知肚明,自己已然入局,就算現(xiàn)在想抽身,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對書院有所求,本身也就沒有可能置身事外,雖然現(xiàn)在他對這里的詭異局勢,還看不真切,但也算是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可以借此謀劃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些東西。
玉羅剎沒有在說話,她只是指出了一些關(guān)鍵點,至于如何應(yīng)對,她不愿摻和,或者說,她在這方面,對韓飛有著盲目的自信,這個少年,可不會是個吃虧的主。
等到二人回到無涯別院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段伯卿一行人,站在自己獨立小院的門前,而在段伯卿的對面,賈如風(fēng)和七名紫薇閣弟子,以及獨孤月和不知何時已然走出房間的無憂幾人,正擋在門前,唯獨諸葛無傷,卻不見身影,而韓飛發(fā)現(xiàn),雙方看起來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