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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吊唁（第2頁）

田蒙道：“多謝西谷大人厚愛?！彼麚犴毜溃袄戏蛞呀?jīng)決定，將那青蓮戲苑的何欽之一干人等于明日午時就地正法?！彼樕下冻鲆唤z陰狠的笑意，“據(jù)說那個兇手是何欽之的師弟，既然從何欽之的嘴里撬不出甚么話來，我便把他的人頭掛在陳州城門上，看看那小賊會不會現(xiàn)身。西谷大人覺得老夫這主意如何？”

西谷連駢笑道：“侯爺?shù)闹饕馍鹾?。不過陳州府衙未審過的案子，便隨意處死未定罪的百姓，侯爺不怕有人彈劾么？”

田蒙冷冷道：“太宗皇帝當(dāng)年賜我田氏一族丹書玉帛，陳州乃察哈臺舊都，全由懷遠(yuǎn)侯世襲管轄，況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不過處死幾個百姓罷了，朝廷能把老夫怎么樣？”他走進(jìn)了一步，雙眼逼視著西谷連駢，“西谷大人，你身為陳州通判，既然是皇上派來輔佐老夫的人，明日午時，便請大人來觀刑，如何？”

西谷連駢道：“侯爺何必為難下官？”

田蒙的臉一沉，拂袖道：“西谷大人這是要與本侯作對到底么？”

西谷連駢作揖道：“下官不敢?！?/p>

田蒙道：“如果西谷大人果真與此事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可愿意將驍騎營交予老夫徹查？”

西谷連駢微微一笑：“此事茲事體大，只怕要稟明朝廷，請皇上定奪才是。”

田蒙大笑起來：“老夫正有此意。”他冷聲道，“不過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陛下她遠(yuǎn)在燕京，老夫卻是等不及了，沒有兇手的人頭做祭，老夫如何為我兒下葬？西谷連駢，不論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明日我先砍了那幾個戲子，再搜查驍騎營，至于你的府上，老夫也要抄檢一番，你若是覺得委屈，大可以回京去申訴，看皇上會不會為你撐腰?！?/p>

楊瓊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田蒙近前，唇角銜著一抹笑，輕聲道：“懷遠(yuǎn)侯何必?fù)?dān)心天高皇帝遠(yuǎn)？但不知本座可否為令公子之死主持公道呢？”

田蒙方才并未注意到楊瓊，只當(dāng)是西谷連駢帶來的跟班，而今乍聞此言，只覺得來人的聲音和口吻頗有些耳熟，再定睛一看，卻見面前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披著寬大的斗篷，遮住了半邊臉，看不清楚五官，但依然讓田蒙覺得十分的眼熟。

田蒙正在詫異，那人卻將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微微笑道：“懷遠(yuǎn)侯，見了本座，也不行禮么？”

田蒙震驚地看著來人，此人眉如遠(yuǎn)山，目若寒星，肌膚勝雪，姿容俊逸，絕世無雙，正是當(dāng)今皇帝的長子，昔日的岐王楊瓊。只是他的發(fā)髻略有些灰白之色，不復(fù)昔日的意氣奮發(fā)，但眉眼中隱約透著的那股傲氣，依然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田蒙怔怔地看著楊瓊，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躬身行禮，道：“老臣參見皇長子殿下?！?/p>

楊瓊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到主位上落座。他托著腮，含笑著看著田蒙，柔聲道：“懷遠(yuǎn)侯請免禮。本座今日乃是奉旨前來吊唁小侯爺，也是代母上慰問侯爺。愛卿有甚么話，盡管與本座說罷。”

楊瓊的這番話讓田蒙瞠目結(jié)舌，他遲疑道：“殿下的意思是……”

楊瓊依舊溫言道：“本座乃是奉母上之命，前來陳州徹查懷遠(yuǎn)侯世子的死因，自然會給愛卿一個公道。”他又看了一眼西谷連駢，“本座既奉天子口諭，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人，侯爺直言不諱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