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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之感到耳邊風(fēng)聲呼嘯,自己被楊瓊提在手中在林間飛奔疾行,他的脖子被勒地有些疼,卻一動也不敢動,他能感受到從楊瓊冰涼的手指上傳來的怒意。
他想起楊瓊對他說過的話,不許他在外人面前使出瓊花碎玉劍法,而他下山不足一月,卻在這么多人面前破了規(guī)矩,甚至還把其中的一招教給了柳夢龍,楊瓊怎能不生氣?他突然有些慶幸柳夢龍?zhí)熨Y不足,只學(xué)會了一丁點皮毛,否則以楊瓊的個性,只怕連柳夢龍都要被遷怒。
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楊瓊終于停了下來,雙臂用力,狠狠將何晏之和柳夢龍摜在了地上。何晏之的后背和柳夢龍撞在了一處,全身骨骼如同碎裂了一般疼痛,眼前一陣發(fā)黑,肩頭更是鉆心劇痛,剛剛止住的鮮血又流了下來。再去看柳夢龍,此番連驚帶摔,已然暈了過去。
楊瓊冷冷說道:“你不是要同我解釋么?”
何晏之有些惶恐地抬起頭,正對上楊瓊冰冷的眼眸,不由得一陣瑟縮,勉強陪笑道:“謝宮主給小人一次機會?!彼讨弁凑酒鹕恚砩蠞M是血污,連臉上也沾了血,再加上發(fā)髻散亂,狼狽不堪。
楊瓊諷笑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惶惶如喪家之犬,果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匹夫?!?/p>
何晏之聽了心里極是難受,他原本也不是沒聽過楊瓊的冷嘲熱諷,只是從來不放在心里,如今不知道為什么,竟暗暗有了怒氣,更是平添了一分酸楚,一時間五味雜陳,方才想好的說辭竟忘了何從說起,只管怔怔地看著楊瓊。
楊瓊眉梢微微一挑:“怎么?沒話說了?”他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扼住了何晏之的脖子,狠狠道,“我記得曾今同你說過,我在驚蟄之后若是回不來,你便可以自行下山離開,可是,眼下還未及一月,你便已經(jīng)到了江南道?!彼氖种冈绞赵骄o,面目也有些猙獰起來,“你見我一下山便溜了罷。原來,你心里竟然是這樣盼著我死么?”
何晏之被掐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死死抓著楊瓊的手指,臉色也越來越青紫,楊瓊并不放手,怒斥道:“我也記得,曾今同你說過,不準(zhǔn)你在任何人面前使出瓊花碎玉劍法,而你不但違背誓言,還把劍招傳給外人!何晏之,算我瞎了眼,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朝秦暮楚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何晏之幾乎要透不過起來,突然間,一個身影撲上來,死死抱住楊瓊的雙腳,哭道:“求你放了我大哥!他不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切皆因小生而起,你若要殺,便殺了我吧!”
楊瓊一愣,隨之飛起一腳,口中喝道“滾”,便將拽住自己衣角的柳夢龍?zhí)叱鲇幸徽啥噙h,掐住何晏之脖頸的手也隨之松了開來。
何晏之終于委然倒地,不住咳嗽。柳夢龍更是吐了好幾口血,卻手腳并用爬到何晏之身旁,顫抖著抓住何晏之的手,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淌:“大哥……大哥……你怎樣?都是梅卿無用,竟連累大哥受這番苦楚……”
何晏之終于緩了過來,側(cè)頭對柳夢龍一笑:“好兄弟……我還沒死……你……不必如此……”
楊瓊冷冷看著二人,悠然道:“真是相濡以沫,肝膽相照,感人至深?!彼┫律?,盯著何晏之,“你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你么?我既然傳授了你武功,自然能廢去你的功夫。我說過,你若膽敢在外人面前使瓊花碎玉劍法,便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叫你一輩子拿不了劍。你不會忘記了吧?”
柳夢龍的臉上露出極為驚恐的神色,眼淚也止住了,轉(zhuǎn)頭看著何晏之:“大哥,原來,他便是你口中那位極敬重的恩師?”
何晏之看看楊瓊,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只能硬著頭皮道:“不錯!我的武功全是宮主傳授。”
柳夢龍轉(zhuǎn)身向楊瓊作揖道:“宮主大人,或許該稱您岐王殿下,小生斗膽直言,您的規(guī)矩著實不合情理,您既然傳授我大哥武功,自然是希望他能行俠仗義,卻又不準(zhǔn)他在人前使用,實在是匪夷所思。況且,當(dāng)時危機四伏,大哥若不抵擋,便要身死敵手,您難道忍心看著自己的愛徒命喪匪人之手么?”
楊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怪異的笑:“愛徒?”他微瞇了眼,盯著何晏之,“你真是本事,什么時候竟然成了我楊瓊的弟子了?竟然連我這個‘師父’都不知道?”
何晏之冷汗淋漓,趴在地上磕了個頭:“宮主息怒,晏之罪該萬死!”
柳夢龍卻道:“大哥,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既然不認(rèn)你這個徒弟,你也不必如此卑躬屈膝。大哥在小生眼里乃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