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廣告位常年招租包月價格更優(yōu)惠有意者請聯(lián)系 五年前漢陽樓之圍歷歷在目,當(dāng)日的絕望和痛心不亞于今日的遍體鱗傷。他總是期望能夠聽到沈碧秋的解釋,想知道沈碧秋為何會臨陣倒戈,其實,只不過是自己無法自拔于那段虛無縹緲的愛戀而已。一切不過是謊言和圈套,而自己卻蹈死不悔,這樣的癡心何其可笑!又何其愚蠢!
楊瓊閉上眼,痛苦撕咬著他的心,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蕭北游。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無論何時何地都追隨自己的左右,以他的天分,本應(yīng)有極好的前程,卻因為自己被一同圈禁,淪落為九陽宮的一名護(hù)法,如今更是生死不知。自己又如何對得起泉下的恩師?
楊瓊聽到房門開闔的聲響,輕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楊瓊知道,一定是沈碧秋來了。他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他不知道沈碧秋今日又想出了甚么花樣來折磨自己,而他必須順從地接受,無論是怎樣的奇恥大辱,都要裝作懵懂無知,默默忍受。
沈碧秋是極難對付的,而以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要想取他的性命,更是絕無可能了。
輕輕柔柔的笑聲在楊瓊的耳畔響起,沈碧秋的聲音溫柔似水:“不必裝了。”楊瓊的心漏了一拍,背心沁出汗來,卻聽沈碧秋柔聲道,“我知道你沒睡著,眼皮都在跳呢?!彼氖謸嵘蠗瞽偟拿夹?,“把眼睜開吧,子修?!?/p>
楊瓊緩緩睜開眼,臉上的神情是木訥的。沈碧秋將他摟到懷里,如同抱著一具玩偶。楊瓊的身上還穿著白天的杏黃色衣裙,發(fā)髻已經(jīng)散開,烏黑的發(fā)絲柔柔地散落在枕上,襯著他蒼白的臉龐和精致的眉眼,好似一個病弱佳人,讓人不禁生起愛憐之心。
沈碧秋越看越愛,一時間竟將種種機(jī)關(guān)算計、深仇大恨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腦后,俯身含住了楊瓊淺色而柔軟的雙唇。楊瓊順從地張開嘴,任由沈碧秋的舌頭長驅(qū)直入,曾讓他意亂情迷的氣息糾纏在他的臉側(cè),而此刻卻叫他隱隱作嘔。
楊瓊突然發(fā)覺自己的心境已經(jīng)全然不同于往日,曾今的癡迷仿佛已經(jīng)隨著時間而淡卻,他所傾心愛戀的那個謙謙君子,不過只是年少時自欺欺人的一個幻影,而決不是眼前這個冷酷絕情的蛇蝎男子。
沈碧秋一邊親吻,一邊將楊瓊的衣衫解開,見楊瓊的臉上漸漸泛起了艷色,不由低低一笑:“子修,你現(xiàn)在這般乖巧柔順的樣子,真叫我心里喜歡?!彼拇缴嘣跅瞽偟哪槀?cè)流連,只覺得身下的身軀柔軟而溫暖,讓他情動不已。
楊瓊呆滯地點點頭,沈碧秋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取了粒藥丸,送到楊瓊的唇邊,柔聲哄道:“子修,乖,張嘴?!睏瞽傊皇敲H坏?fù)u搖頭,眉頭微微皺起,口中喃喃道:“苦……的……不要……”
沈碧秋卻依舊強(qiáng)硬地掰開楊瓊的嘴,將藥丸送了進(jìn)去。他緊緊盯著楊瓊的表情,點了點楊瓊的唇,微微笑道:“特意加了點好東西,叫你更舒服些?!?/p>
楊瓊心底一驚,但卻不能反抗,只得如同木偶般毫不猶豫地將藥丸吞下,他感到沈碧秋灼熱的懷抱似乎要將自己融化了一般,他無處可逃。漸漸地,楊瓊感到體內(nèi)升騰起一絲異樣的熱度,他的心底慌亂起來,他已然明白自己方才吃下的是什么,心中恨意更甚。然而身體卻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只是沉溺于沈碧秋的柔情之中,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幾乎不能思考,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星星點點的一閃而逝的零散畫面。
恍惚之間,楊瓊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九陽宮中寧靜而寂寞的歲月,朦朦朧朧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那是曾讓他怦然心動的容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神情,不再是溫文爾雅的淺笑,而是刻意討好的諂媚,他不免有些生氣,同樣的眉眼,怎么長到這個人的臉上,竟全然不見了翩翩君子的風(fēng)度呢?
楊瓊感到自己被那人緊緊抱在懷中,溫?zé)岬臍庀约海屗鈦y情迷。他不由自主地回抱住對方,喃喃地幾乎要脫口而出那個名字:
晏之?
楊瓊猛地一驚,耳畔的低語讓他的神智瞬間清明?!白有蕖彼牭侥莻€如噩夢一般的聲音低低地絮說著,“子修,你是我的人,我的女人。”突然之間的蠻力讓楊瓊痛呼出聲,而那個聲音繼續(xù)說著,“永遠(yuǎn)都是,永遠(yuǎn)只屬于我。說啊,子修?!?/p>
楊瓊依舊目光呆滯,木然而順從地重復(fù)著:“我是你的……永遠(yuǎn)屬于你……”
這一日,何晏之練完功,正準(zhǔn)備回房沐浴。他本不想這般麻煩,但是楊瓊不喜歡他身上帶著汗味,他吃過一兩回苦頭,便也學(xué)乖順了,即便是楊瓊要他穿那些熏過香的衣服,他也唯命是從。九陽宮中有一間香室,珍藏著百年來的各種奇異名香,楊瓊更是調(diào)香制香的個中高手。但是,楊瓊給他的熏籠里添的卻永遠(yuǎn)是同一味香:九曲斷腸花。這種香味極淡,但是經(jīng)久彌香,絲絲纏繞,如泣如訴,如怨如慕,也算是不負(fù)九曲斷腸之名。
何晏之料得這亦是那沈碧秋的嗜好,但也懶得不忿,只是照做。如今,他也想得通透了,若是事事都要較真,只怕自己還沒逃出擎云山,就要被活活氣死,這可真是辜負(fù)了自己大半年來的委曲求全了。
他路過楊瓊的書房時聽到里面隱隱傳來談話聲。他本不想多停留,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然而他隱隱約約聽到了“沈碧秋”的名字,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何晏之屏息凝神,細(xì)細(xì)聽著。如今他也有了幾分內(nèi)力,雖算不得上乘,但也差強(qiáng)人意,比起普通人來也算是耳聰目明了。
只聽到楊瓊說道:“阿北的性子雖然暴躁,但我的話他不會不聽。更何況如此多事之秋,他怎會以身犯險?此事處處蹊蹺,只怕是有陰謀。然則,我楊某人可以性命擔(dān)保,蕭北游絕非是毒殺柳大小姐的兇手。”
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冷笑道:“蕭北游是宮主的師弟,宮主自然維護(hù)他。只是人證物證確鑿,宮主卻要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