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看著王明遠,“你剛?cè)雽W(xué),事多。狗娃明天也要上工了,都別耽誤正事?!?/p>
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心里會更難受,不如干脆點,利索地走。
王明遠看著大哥黝黑臉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拗不過他,只能點點頭:“那……大哥,我送你去鏢局?!?/p>
“我也去!”狗娃趕緊說。
王大牛本想拒絕,但看著弟弟和兒子眼巴巴的樣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吧?!?/p>
三人沉默地走出書院山門,雇了輛小車,一路無話地回到了城里的鏢局。
王大牛熟門熟路地找到來時的鏢頭,很快就談妥了回去的行程。
剛好今日就有趟去岳州府的客船,很快,在鏢頭的安排下,幾人便來到了碼頭邊。
王大牛的行李很簡單,就一個包袱,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裳和路上吃的干糧。
他把包袱背到背上,轉(zhuǎn)過身,看著站在面前的王明遠和狗娃。
“行了,我走了。”王大牛的聲音有點啞,他用力拍了拍王明遠的肩膀,力道很輕,“三郎,好好讀書!聽柳山長和夫子的話!別惦記家里!有事……就寫信!”
“嗯!大哥,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記得捎個信!”王明遠用力點頭。
王大牛又看向狗娃,眼神復(fù)雜:“狗娃……聽你三叔的話!在食肆好好干活!手腳勤快點,眼里要有活兒!別給你三叔惹麻煩!聽見沒?”
“聽見了,爹!”狗娃難得地沒有頂嘴,乖乖應(yīng)道。
王大牛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重重地“嗯”了一聲。他猛地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們,動作有些僵硬跨步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