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看他神色有異,便問道:“柯太醫(yī)?”
柯以璋表情猶豫。
“葉二小姐從前似是受過寒癥?”
葉初棠輕輕頷首:“柯太醫(yī)醫(yī)術高超,這樣的陳年舊疾,也一看便知?!?/p>
柯以璋這才想起眼前這少女的經(jīng)歷——
三年前,寒冬大雪,她帶著年幼的弟妹逃亡,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估計這寒癥就是那時候患上的。
柯以璋神色更加凝重:“您這病癥沉疴多年,傷及肺腑,須得好好調(diào)理才行啊!”
葉初棠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兄弟倆方才都被她打發(fā)出去了,連帶小五也不在此處。
應當是聽不見的。
她微微笑了笑,放下袖子,動作輕緩眉眼從容。
“您的心意我明白,不過我這是多年前的舊疾了,非是一兩日能將養(yǎng)好的,只能慢慢來了?!?/p>
看她似乎并不是很擔心的樣子,柯以璋倒是有些著急了。
“葉二小姐,事關性命,可不能大意??!你——”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眼前的葉初棠也有著一手好醫(yī)術,以她的本事,絕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體是個什么情況。
一時之間,看著面前那張?zhí)耢o淡然的臉,他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分明是什么都知道的……
良久,柯以璋一聲長嘆,神色愧疚:“老夫無用?!?/p>
葉初棠似乎早就已經(jīng)料到他的回答,只輕輕搖頭一笑。
“能活到今日,已是初棠之幸。多過一日,便是賺了?!?/p>
柯以璋聞言,面露不忍,眼底竟隱約浮現(xiàn)憐憫之色。
他對葉初棠是久聞其名,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接觸,今天奉命過來,其實心里也是存了幾分打探的意思。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最近在京城名聲鶴起的葉初棠,不過十七,身體竟已到了這般地步……